一开始，秦虹的手法还有些生疏，但还是能一整套的做下来。


    李书源看着面无表情的秦虹，干脆利落的动作，吃惊了，“你怎么什么都会呀？你不怕的吗？”


    秦虹头也不抬：“怕什么？你家刹鸡拜二爷的时候，你不用打下手？那不也是一堆的红色？还臭！


    再说了，你在码头都逛几年了？起码也有两三年了吧？没看见码头的叔叔阿姨都是这么处理他们手头上的鱼的吗？”


    李书源迷茫的摇了摇头，刹鸡？拜二爷？不是用桃叶馍馍祭拜的吗？


    再说码头渔人处理海货的手法，他还真的没有注意到。


    见他还在愣，面前堆的鱼堆都快有十来条了，秦虹又喊了一句：“快干了，你今天还想不想要钱了？”


    李书源低头，也看见了脚下丢得随意的鱼仔，快要没过他脚背了，忙动了起来。


    这个关系到他以后的冰糕和小零食啊！


    要是没了，以后是不是还要冒着被打屁股的危险拿酒瓶子去换？


    他猛的摇了摇头，竹笋炒肉，谁吃谁知道，香的咧！


    一餐有，让人恨不得想要蹲在椅子上吃，就为了能靠餐桌近点！绝对不是屁股疼的坐不下！


    他热爱干活！选择死跟杨万摆摊！


    杨万带着其余两人，赶紧赶慢，终于赶在平常的时间来到码头上。


    但看见李书源和秦虹还没有出现，就知道她根本卖不了。忙叫其余两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也就有了之前的一幕，只剩她傻傻的在炉前拨弄着炭火，但就是不烤，也不卖。


    两人来到，见和平时差不多多的小鱼堆堆积在台阶上，“你们怎么都处理了这么多了也不搬过去啊？”


    李书源扶着腰，本想一口气站起来，但剧烈来袭的疼痛，让他不得不乖乖的扶着腰，学着只剩腰椎间盘最突出的【年轻人】，慢慢的站起来，语气也不怎么的耐烦。


    “我们怎么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来？拿过去给谁？诶~！可干死我了！”


    启长青闻言，毫不犹豫的翻了一个白眼，“你就不能上来一点，坐在台阶上忙活？非要蹲着干？”


    李书源一脸呆萌：“那这样不就洗不了了？”


    他哪有那么长的手，能坐着就把东西伸进水内抽抽？过水？


    见说不明白，拿起秦虹刨开的小鱼，一把掏出里面的内脏，放在他们眼前晃了晃。


    “你看看，红不红，这样烤出来恶不恶心？你会选择买吗？所以当然要过一遍水啦。”说着，他又想弯腰洗鱼货。


    启长青被他的傻劲憋的说不出话，拎起地上已经空了的一个竹筐，“你就不能把处理好的都给丢进去？”


    说着，提着装满的竹筐，就在水里七上八下，“这样，不是一个竹筐内的都能洗干净？想要多干净都行。”


    李书源愣住了，好像还真的是。


    再看看在上面坐得舒服的秦虹，瞬间沧桑了十岁，有些气急败坏道：“那我辛苦了大半个小时，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吭哧吭哧的蹲在河道旁干老半天，跟个二傻子一样！


    启长青和林凯娣默然，活能干成这样劳累，不是干得少，就是人傻，不懂想办法变通，不就只能“踏实”的干？


    启长青拿起处理好的小鱼仔走下台阶，像火锅刷肉一样，直接让灌进来的海水冲了两下。


    “谁知道你呢？现在不是还有两箩筐？还来得及，腰还不算太费。”


    说完，带着林凯娣，拿着东西就急匆匆走了。


    李书源看着一直没说话，但好奇看着眼前一切的秦虹，感觉更心塞了。


    就一会，她的面前，又堆积起了一个小山堆。


    表哥说的对，后面还有！


    想通了以后，非常乖顺的就在鱼堆旁边坐好，默默的做回他的掏鱼小工，掏一条抛一条进框，全然化身为莫得感情的掏鱼机器。


    今天收的鱼，并不比前天收的多。


    但架不住被处理过，整体入口，再也没有了一股子的苦味，加上还有可口的辣椒盐给撒上，整体来说，卖的非常快。


    ——


    在码头作为运货又运人的渡轮，驾驶它们的老板为了赚钱，基本上是白天黑夜都不想停歇。


    但人总是要休息的，那该怎么办？


    当然是能好好商议，就好好的商议啊。


    谁什么时间点出，谁跑哪里，都定好了，谁也别抢谁的，皆大欢喜！


    又不会因为想要抢生意，被那些死扣的货运工压价！


    简直是怄气还折本！


    碰上船多的时候，不答应降低点价格，根本就没什么人愿意上船。


    想硬气的跟等着坐低价船的货运工硬刚？说什么都不降？赖在码头不走？


    停靠费谁交？


    空船走？


    多来几次，亏得可以卖船了！


    当现在的油价，是不要钱的海水吗？开仓放进来船就能跑？有这样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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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码头等客，顺带做维护的时候，只会看见挤满船只的码头，停靠着更多的船！


    本就看得够心烦的了，再来更多？停靠费不是更高？


    真要有这样的奇事发生，他们还是趁着铁价还行的时候，早点卖船回家种田去吧，免得饿死。


    既然决定了要聊，还牵扯到了码头不少船只的切身利益，一时半会肯定是谈不下来的。


    就要有人牵头，组个局，让各位老板聊一聊，顺带把控住场上的节奏。


    不然，局组起来了，但话题能偏到北冰洋去！


    等他们好不容易再把话题拐回来，开始商讨票价，经营时间问题时，票价都能被压到一分钱一张了！


    但，谁的时间都不合适，一天24小时，都有老板要做生意的啊！


    少跑一趟，损失多少？


    当他们是端着铁饭碗的工人吗？不想出工，请个假也没事？！


    更为关键的是，看这样的情形，一趟参与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谁也不愿在自己出船的时间去谈这些，尽管知道，这是必须要谈的。


    最后，还是持有几搜货轮最大的老板们忍不住了。


    在某天的早高峰期过后，让部分手下的船去码头守客，再派部分打手去【请】附近的货轮、渡轮老板上岸详谈！


    打算率先形成联盟，把持住票价，再【找】想以低价的，不正当手段竞争的船主谈，让他们少干自己定价的事情！别坏了码头的【规矩】！


    直接就导致当天来往的船少了，来往的时间久也被拉长了。


    加上他们的船大，开动一趟，要吃不少油，基本上都是坐不满就不走，导致整个码头滞留了不少人。


    但谁也不敢有怨言，有消息走漏说，这些渡轮的老板们吵架了！


    现在都在找地解决呢！


    顾不上码头！


    今天能载客的船就这么多！


    什么时候走，一问三不知！


    更有甚者说，今天可能没船能走，他们这些干苦力的要自求多福！


    有人不信，壮着胆子上去问了。


    看船的小工说不够人，就是不走！下一艘船没来以前，也不走。


    数数，还没有平时1/3多的渡轮停靠着，货运工们直接没脾气了。


    反倒还有不少在暗自担心，自己今天能有船回家吗？


    基本隔一段时间就跑过去问问，生怕停在码头的渡轮不开了，今天就真要睡码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