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大厨 作品
16. 第 16 章
聊了一天，吃午饭都不给走，才决定出一套章程。
规定了哪些船出的是白班，哪些出夜班，什么时间点靠岸，统统都给规定好了。
还带写上船号！防止有人扮糊涂来抢生意，扰乱秩序。
不仅如此，还规定了。
日后要是有谁想要退出或介绍人加入，都要跟他们打一声报告。
由他们的人来审核、安排船支体型，该跑什么航线，又该几点出现在码头的哪里！
不服从的，就请另起炉灶，但不能在这里抢生意，不欢迎。
大家看看这几项决议，感觉还可以，还挺公正的。
少部分想提出异议的，扭头看看，在场绝大多数的货渡轮老板都没意见。
这样搞起来，以后就再也不用手段频出的和同行抢生意，还有了保底。
只要按时间船，按规定的航道走，能到手的钱基本上差不离。
比现在偶尔钱多，偶尔钱少的日子有保障的多了。
看起来很美好，但这世界又不是傻子遍地走。
还是有部分不想吃保底，想把生意做大做强的老板觉得不合适。
会害怕，规则还没执行两天，这些组织他们起来的大老板就会凶相毕露，开始找名目收钱，按关系的远近分疏，制定各家的跑船时间和航线。
和这些老板不熟，没有利益输送的，也许会被分到人少，时间还长的航线，这样能有什么赚头？
可环顾四周，要么沉默不言，要么就是看不出异议的熟悉脸庞。
只能忧心仲仲的在心底长叹一声，胳膊拧不过大腿，他还有家要养，能怎样？
他们贷款买船的钱都还没有找回来呢！怎么能说退出就退出？
就咬牙应了，打算先做着，以后看看情况再决定怎么做。
诸如此类的想法，在场的不少人皆有。
自然而然也就不见有出头鸟冒头，就都选择沉默。
居然诡异的让这份规约给签了下来。
这天以后，不少货运工都惊讶地发现，码头上出现的渡轮，好像开始变得有规律起来。
在码头上的渡轮，一般都是早上或者傍晚的这两个时间段见得较为多。
在这两个时间段内，基本上是半个小时就能见到一艘，其余时间段都是一个小时才会有一趟。
遇到真要赶时间的时候，不到时间，基本上等到黄花菜都凉了，也不一定能看见一艘出现。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这些渡轮老板被规整了，时间不对，想要码头有船？
没有就是没有。
运气足够好，着急的时候，刚好有艘渡轮停靠在码头上，赶紧赶慢的跑上去，干坐良久也不开。
一问，诶，时间不到，不能发车！只有等！
除非像以前一样，刚停靠不久的渡轮上一会儿就能被坐满仓，承重也够了，才会发船走人。
问，如果真的赶时间怎么办？
老板语：自己找小车坐回去不是更快？催他干什么，他们有规定的！不能随便乱跑，会被扣钱的！
听得不少货运工只想骂人，他们要是有那个闲钱，还来码头卸什么货？早就回家躺着等着钱来花了。
但是没办法，自家又没有什么像样的船。
有，也只是自家找人打的小木船，在一眼能看到头的湖里头捕点鱼还成，想要抵抗近海的汹涌！？在近海穿个来回？
渡轮老板何须花重金购置大木船才来跑海？
更别说有些更有钱的，甚至还会给船换上听说更轻，更坚固的铁皮？
打几个小木船出海他不香吗？
打他十个八个的来做引渡，也费不了几个钱，也能拉不少人走了，一样有得赚，何必买大船？钱多没处花吗？
再说了，家里头要是真的有船能让他们在近海上游走？
回家继承家业吧，像杨家镇上的镇民一样，天天出海捕鱼不行吗？
还用在这里干的累死累活，还要咬牙干下去？
为此，这些货运工们也自觉形成了两个交接班时间，不是早上太阳刚出来的时候，就是傍晚下山以后换人。
诶，还别说，跟他们平时回家没什么两样，还有盼头！
每每上船找位置坐好，扫一眼看过去，人，还是那些人！
跟有固定上下班时间的厂子一样，诡异的让他们生出了一种岁月静好的平静感来？？
低头看看能去练铁砂掌的“熊掌”，扛一辈子沙包和货运箱的静好吗？
一股冷汗顺着背脊流下，慌不迭的把这荒谬的想法给甩走！他一定是干活干得脑子出问题了！
原来，能有这么规整的上下班时间，不仅得益于货渡轮的老板出船时间变得整齐，还得益于阳国人刻在骨子里的卷。
不少离杨家镇不远的内陆工厂在接到订单的时候，常常赶到深夜也不休息！
等他们赶完，把货装车运来码头的时候，时间往往已经很晚了。
但还要赶着把货给运出去，运到甲方爸爸的手里，以此来证明，他们家厂子的货又快又好，也算是打名声和对对方表重视的一种方式，就会宁愿出高价雇佣背工来给他们连夜的干！
就使得码头在夜色正浓的时候变得最忙碌。
还有两个原因大概也是码头会在深夜变得人声鼎沸的主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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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这些货轮在夜晚的过路费是不是会被收的低一些。
还是说因为夜晚的船少，使得这些大货轮进码头能进得毫不费力，让不少货轮都爱夜晚进码头停靠，还爱给货主低价，使得杨家镇夜晚的码头并不比白天寂静。
有不少在深夜时间段上工的货运工，往往是刚忙完上一家，水还没喝上两口，就要给下一家干个不停。
到了早上，基本上就能把堆在码头上的货和货船上的都给卸明白了。
墨蓝色的天空出现一线天的时候，就是货运工休息、觅食、准备回家的时间。同时也是码头上夜捕回来的渔船，最忙碌的时候。
如果这时刚好还有大船的货没运完，两拨人都正忙着卸货，一下子就使得喧闹的码头好像变得更拥挤，有些站都站不下脚的感觉。
杨万初觉得她的烤鱼生意有利可图，就是望看准了这两个时间点。天刚亮的时候，在码头穿梭的人最多。但她不敢想，一晚上，渔民在近海上劳作，背工在码头上忙个不停，怎么有时间喝酒聊朋友？会买她的下酒菜？怎么看，他们都一定会让她没生意。
傍晚时分，她的生意看着也是挺难能开展的，这个时间段不少人来码头是来开工的，又不是来喝酒找朋友的。怎么可能会来买她这些下酒菜？什么时候吃好像都不合适，更不过瘾。
而且他们的身后有一大家子要养，平日里，基本上都是能省则省，是不会来她这里花钱。综上，码头在人流量最旺盛的时候，就没有适合做生意的时间！但码头在商业上真这样贫瘠的话，也不会让码头的商业街变得欣欣向荣，更不会说让诸多摊主为了那么丁点大的摊位就争得你死我活。
也就说，对于杨万不想干的事，别说因为要发家致富，看人流庞大，就要秉持着优秀商人绝不少赚一分该赚的钱的原则，大清早，早早的跑去摆摊，挖掘潜在客户。
讲事实，摆论据，她现在只是一个有着三头身的小学生，正是发育的黄金时期，大清早的，不待在家里抱着被子，好好的睡一个暑假特有的回笼觉，方便以后长高。
就为了赚那几块钱，就要摧残她的睡眠时间？在没蹭够被子的时候，残忍的解开被子对她的封印？人干事？
还是怕以后长大了，求不到996的福报，所以想趁现在多忙点，先提前体验一把？
退一步说，她招来的小伙伴里，真有这么勤快的人，相信什么一日之计在于晨？早早的出摊才能发家致富，大早上的拉她出去支摊子？她真的会谢。
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他变强了，也变秃了。所以在她躺在床上，吹着屋内的小风扇看漫画的时候。
听到做搭档的小伙伴有这么勤奋，只有由衷的祝他提前变强，步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