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 再无人同路
他一边敲字，一边想起昨晚王枫发的朋友圈，那张在李卿卿办公室拍的照片，光线暧昧，两人挨得很近，还配了一句：“总有些人，看似无声，却最懂你！”
他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连点赞都懒得点。
快中午时，李卿卿打来电话。
“你方便过来一下吗？”
“有事？”
“嗯，年会的预算我不太懂，你帮我看一下！”
陈然没拒绝，站起身，拿上资料去了她的办公室。
刚进门，王枫就站在她桌前，正在说话，神情有些激动。
“卿卿，我是觉得我们这次应该高调一点，把沈先生的那份合作也写进年会资料里，这样才能撑住场面！”
“可我担心沈先生那边不愿意公开……”
“怕什么，我们又不写具体合作，只是提一下范宁集团，这种方式他们应该能接受！”
陈然进门时，两人都没注意到他。
他站在门口看了几秒，才开口。
“我觉得你最好别这么写！”
王枫愣了一下，转头：“陈哥你什么意思？”
陈然没看他，只是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李卿卿桌上。
“范宁集团向来低调，资料上写了，出了问题你担着？”
“我……”
王枫脸色僵了下。
李卿卿看了陈然一眼，没说话，只是接过资料开始翻阅。
几分钟后，她点了点头。
“还是你这个版本稳妥些！”
“你们忙，我先回去了！”
陈然转身准备离开，王枫却突然开口。
“陈哥，最近公司传得沸沸扬扬，说你其实在帮沈先生操盘，这种事……我不是怀疑你，就是想提醒你，别被人乱讲给影响了！”
陈然停下脚步。
他转头看着王枫，语气依旧温和。
“你不是怀疑，你就是在提醒我，对吧？”
“我哪敢啊，我是好意！”
“谢谢你的好意！”
他语气平静得像风吹过湖面。
“不过我是谁，做了什么，不用你提醒！”
说完这句话，他出了门。
等陈然走后，王枫脸色难看，狠狠握了握拳。
“他什么意思？我又没说错！”
李卿卿没接话，低头继续看文件，手指却不自觉地攥紧了一下。
下午回到家时，王妈告诉陈然厨房里剩了点红烧肉，她特地给他留了一碗。
陈然道了谢，坐下吃了两口，王妈忍不住问：“先生……你还好吗？”
“还好！”
“您别往心里去，太太其实……”
“我知道！”
陈然轻轻放下筷子。
“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样子了！”
夜里，他一个人窝在杂物间里，听着屋外偶尔传来的说话声。
王枫那声音总是响得特别，他还在客厅里给李父讲笑话，逗得李母乐得直拍大腿。
陈然坐在那，手里捧着一个旧茶杯，杯子上印着一个掉漆的福字。
他眼里没什么情绪。
只有一点点疲惫。
像是这一天，和往常的无数天都没什么区别。
可他清楚，每一天的安静，都是在为那终将来临的事情做准备。
只是没人知道，他早就准备好了。
陈然半夜醒了几次，杂物间的窗户关不严，风吹得咯吱响，他拿条破毛巾塞了缝，躺下又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