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于修抱着盒子站在路边,整条道路已经被彻底管制。
救护车来了一趟又一趟,除了那些死去的匪徒,并没有任何人受伤。
当然司机的脖子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王建国跟王龙跟市区的刑警领导交涉着。
直到市区当地武装部来人,这件事才结束了。
封于修突然露出了笑容。
从下了火车站在路边等候大巴的时候,他就开始了最后的等待。
他之所以主动穿上常服就是希望身后的这群人只是小偷小摸。
倘若看见他们三人穿着军装,还打算劫持大巴车。
那么,这群人应该还做过比这个更加十恶不赦的事。
当然这是刑警们接下来重点要排查的事了。
封于修内心突然变得亢奋。
原来这个身份可以名正言顺的处理极端的事。
杀了这么多匪徒,只需要站在原地看个半个小时的风景就行了。
不过他现在的身份还是不可以解决前世的夙愿,夏侯武在现在还是香港皇家警察的教官,陆玄心依旧是警校刚毕业的。
他还是需要漫长的等待。
等一个夏侯武脱离身份的机会,等一个他可以名正言顺去香港的机会。
这个机会他相信不会太长时间。
他这一瞬间,突然想要留在部队了。
有人打扫善后的感觉真心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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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路程被武装部的武警接管了。
封于修跟王建国,王龙三人坐上了越野车,在武警的护送下朝着甘肃天水进发。
一路上武警的大队长看向封于修的时候,那眼神满脸的不可思议。
八个手持凶器的匪徒,被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兵瞬间给料理了。
而且手段干脆简单,都是一击毙命。
尤其是最后几个,统一的被同一时间抹了脖子。
但秉承着不多问的原则,他只能将这份好奇心压下去。
同时内心也是深深的后怕,部队来人送战士归家。
却遭遇匪徒拦截,一旦出问题……他们这个市的所有机关系统都得被制裁。
王建国跟王龙两人谁也不敢去看封于修。
两人满怀心事的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
三十秒钟,八个匪徒全部被一击毙命。
而且下手果断狠辣,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他妈的还是个两年的基层连队兵吗?
这怪物是哪里来的?
——
天水是姜伯约的故乡,这里其貌不扬,到处都是大山荒芜。
这里农村遍布,高楼却很少兴建。
但同时这里的民风极为彪悍,尤其是这个年代堪称是混乱三国。
说是割地枭雄也不为过,从来不敢去一些荒无人烟的地方。
这里位于甘肃最偏远的地方,到了市区一直开往去了大山中。
在大山边缘是一座小县城,到处都是土路,车在这里算是个罕见的东西了。
一个县城街道上也没有几辆车,就是稀稀拉拉的托摩车跟自行车。
大多数都是靠着双脚走。
沿路上只有一两家买盗版碟片的店放着这个年代也有的歌曲。
“三位同志,还有三个多小时才能到达薛林同志的家。而且山路车辆无法到达,只能徒步走。你看我们是在这里先吃点?”
当地武装部的跟县领导笑呵呵的站在王建国面前开口建议道。
王建国摇了摇头,“不了,我们必须尽快将薛林同志骨灰送回家。请你们带路。”
王建国这句话一说,几个领导身后的那些干部科长都露出了不满的神情。
他们人手拿着一杯茶杯,在官场上他们遵从的就是领导的话都不是无的放矢的。
此刻,是领导们饿了,为了等候他们三人,领导可是从大早上就等候了。
县地方台的记者都眼巴巴的瞅着呢。
这三个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不懂得人情世故呢。
王建国跟王龙两人转身站在封于修左右两侧,目光平静严肃的盯着面前的几个领导。
“呵呵,那就按照这位同志说的,我们尽快走吧。小王啊,出发了。”
身后的科员急忙点头,小跑的到了一辆三轮摩托车前给司机说着什么。
但转看见却看见领导脸色很难看的站在原地。
封于修三人二话没说径直走向了山路。
那边站着一排的人,几个打算承载领导的摩托车都整齐的排在路口。
很显然,薛林老家的路线就是在这里,身为侦察兵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领导,这……”王科员指着走向山的封于修三人。
“谁让你摆车的?牺牲的同志走的山路,我们这些活的人能坐车吗?”
领导顿时大发雷霆。
王科员看在摄像机器愣了愣,旋即低下头恰当好处的露出羞愧的表情,“领导,是我的错,我私自为了让自己方便。我检讨。”
“走吧,跟着吧。”
等领导走后,王科员面无表情的看向记者,“刚刚几位领导的局促表情不要发布了,要删了。”
“明白明白,为了县里面的宣发名声着想。”
——
——
很快,犹如下榕树村那般。
领导们喘的厉害,不顾形象的披着外套叉着腰跟着封于修三人。
但很快这些坐办公室的领导们都落了后。
封于修面前唯一跟着的就是那个薛林村子里的引路人。
看其模样应该是村长或者村书记之类的。
一路上,几人都面色严肃,只有面前陡峭的山路跟沿途荒芜的大山。
随着薛林家越来越近,饶是封于修此刻都内心有些稍微紧张了。
薛林还这么年轻,入伍不超过四年,却在这个和平年代牺牲了。
对于这个贫穷的家庭是不小的打击。
从一座山翻过另一座山,路越来越窄小,越来越陡峭。
甚至有些地方已经需要单人才可以往前的逼仄山路了。
有些路在山腰中间,需要斜着走才能通过。
那些想要表现政绩的记者们,很显然是跟不上了。
两个半小时后。
带路的中年人直起腰站在山坡上指着下面凹陷进去的村子。
说是村子其实就是五六户人家,用泥跟稻草垒砌的房屋。
“中间那户就是薛林家了。”中年人语气低沉开口。
王龙看在这贫瘠的村子,与其说是村子倒不如说是被新时代遗弃的山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