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轩听雨 作品
48. 第 48 章
他摊开手,像展示战利品一样像她展示此刻血海滔天的图景。
苍酒恶劣地看向沈霜,“沈道长不是向来很有能耐吗?现如今这么多同门死在魔族手里,会不会很心痛啊哈哈哈哈。”
当时沈霜刺穿他骨翼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就算现如今伤口已经回复如初,但他苍酒可是睚眦必报的性格,现如今踏破天珩宗门槛,他便没打算轻易放过沈霜。
苍酒的骨翼上还残存着飞溅的血渍,一看便是他人身体中飞溅出的血液。
沈霜握着剑柄的指骨微微泛白,她看着苍酒的面容,目光冷得几乎要结冰。
眼看着别处宋竹月他们还在拼死搏斗,沈霜草草给他一个眼神,随即便赶赴别的战场除魔。
“你的对手是我,不用浪费时间看别处了。”
苍酒轻飘飘地落在她面前,魔气仿佛锁链般缠住她的脚腕。
一道寒光而过,沈霜挥剑斩断那缕魔气,眼中的阴霾挥之不去。
“好,那我便先解决了你。”
她划破指尖,深红色的血珠瞬间涌出,指尖抚过剑身,血珠瞬间便被吞食殆尽。
像是被洗去铅华一般,霜寒剑瞬间迸发出无尽光彩,银光几乎夺目到闪耀。
伴随剑气波动,满地的琉璃碎瓦浮在半空,箭雨一般随着剑气共同射向苍酒。
苍酒不闪不避,用魔气构成护盾,将碎瓦齐齐挡在身前。
没来得及嘲笑沈霜这招之弱,他腰腹便瞬间被霜寒剑贯穿。分明是冰凉的宝剑,穿过他身体时却带着烧灼之感,好似增加了什么除魔的属性一般。
“你——”
想到沈霜刚才滴在剑上的血,苍酒眯起眼,“原来如此。”
传闻修士中有些人可以帮助自己的本命剑增加属性,可他这些年杀了这么多修士都未见识过这点,本以为是什么自吹自擂的谣传。
原来还真有这种体质,只是天珩宗藏的好罢了。
苍酒望向沈霜,像秃鹫盯着块腐肉,“你这种修士的灵丹,估计更好吃些吧。”
话毕,他五指成爪,朝沈霜攻来、
沈霜抬手掐了个爆破诀,朝苍酒的魔翼攻去,一连串火星在空中炸开,火焰串成锁链将苍酒困如其中。
“破!”沈霜两指紧并,将火链引爆,灵火顺着苍酒的魔翼一路蔓延,将他发梢都烧焦了些许。
“你不会以为这个就能困住我吧。”
苍酒不屑地展开魔翼,挥动间带起的风很快便将灵火灭掉,“未免太过自不量力。”
霜寒剑此时却绕着他不停旋转,很快便形成一个冰罩。
看来沈霜还真是黔驴技穷了,这种招数都使得出来。这种剑阵顶多困的住下等魔,到了人魔级别的都能轻易破开的招数,沈霜居然拿来对付他?
苍酒摇了摇头,“沈道长,你会不会太轻敌了些。”
他挥手间魔焰迅速点燃,青紫色的火苗熊熊燃烧,很快便将冰罩化开。
“这种招数对付我们魔族,该说你是不了解我们呢,还是说你太弱了呢。”
他们魔族的魔焰算是魔族除了皮糙肉厚以外的种族优势之一,无论多么冷硬的寒冰,也会被消耗殆尽,沈霜用冰来对付他,真是以卵击石。
而沈霜等的就是这一刻——
伴随着魔焰燃起,刚才消失的火链重新在空中显现,借着魔焰的威力,爆破符无穷无尽地炸开,将苍酒困在原地。
魔族的耳力不错,尤其是像苍酒这种本体为伏翼的魔族。
上次见面,沈霜便注意到苍酒对于声音尤为敏感,直到看到那双骨翼,她才确定对方的本体,现下正好可以对症下药。
苍酒想要逃脱这个怪圈,怎奈魔焰越旺,反噬在他周围的爆破声越强。
他黑着脸望向沈霜:“卑鄙小人!居然用这种手段。”
沈霜望着他的眼神像看白痴,“魔族居然也会觉得别人卑鄙,也真是搞笑。”
说完她转身就走,宗门中现在太乱,她没空搭理苍酒这么个眼高手低的家伙。
霜寒剑吸收了她的血液后,剑刃更为锋利。
沈霜手持利剑,完全不拖泥带水,见到魔族便斩杀,几乎像砍西瓜一般,一路取了无数低等魔和低阶的人魔的性命。
不远处,两双眼睛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眼看着沈霜一路无人可拦的架势,竺苍冷笑一声,“你的这个未婚妻子,确实是与她母亲一脉相承。”
看见那道身影,竺苍便会忍不住想起当年那个被退婚的午后。
沈遥岑顶着一对发髻,神情愧疚却不容拒绝地告诉他,她要与自己退婚,因为她遇到可以与之相守一生的爱人了。
真是可笑,一个心脏跟石块没什么去别的人也会有真爱吗。
分明他们才是同类。
直到沈遥岑那位真爱死了这么些年,竺苍还是对这件事历历在目,他原以为沈遥岑只是骗小郎君玩玩,结果那人死后她颓废多年。
还真是用了真心。
可笑。
竺光赫太了解自己这位多情又无情的父亲了,听到他不带一丝温度的话语,他当即半跪在地:“父亲,还求您留她一命,沈霜此人还有诸多可用之处,万不可此时便取其性命。”
竺苍似笑非笑,“我何时说过要取她性命了。”
他站在窗前,静静地欣赏血染天珩的图景,“她不是很喜欢那个杂种魔族吗?”
“你说,在宗门手足与自己的真爱之间,沈霜会怎么选?”竺苍回过头看向竺光赫。
他的伴侣很多,诞下的孩子也多,但竺光赫无疑是他一群孩子中最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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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的一个。
他很满意这个处处都像他的孩子,无论是勃勃野心,亦或是足够心狠手辣的性子,都与他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只是,他没料到原来被女人抛弃的路子都会一模一样。
竺苍拍了拍竺光赫的肩头,“好孩子,父亲不会让重蹈覆辙的。”
“喜欢的人就要争抢,如果那人已经心有所属,那就除掉那个属,没什么得不到的。”
竺苍了解自己的长子,温柔不过是讨喜的面具,不择手段才是他的底色,跟自己如出一辙。
他道:“更何况,你跟沈霜本就有婚约,让那么一个魔种杂碎后来者居上,这才是对于自己感情的践踏。”
“沈霜本就嫉恶如仇,给她个机会除魔卫道,这不是很好吗。”
竺光赫的眸光闪了闪,没有说话,是默认的表现。
竺苍满意地笑了,“去吧,让我贤侄看看她那位小师弟的真面目。”
*
沈霜顺着山阶,一层一层地向上攀爬,每一处都有魔族。
像是除不干净的杂草一般,杀了一茬还有一茬,灵智未开的魔族占了绝大多数,不知痛意,不知疲倦地前仆后继,朝着她的方向不断赶来。
因着魔族的皮肉格外坚韧,连着除掉太多魔族,霜寒剑的剑刃都有些许卷刃,沈霜只得周而复始,再次将血抹在剑上,以自身灵气弥补。
下等魔像潮水般围堵在她周身,沈霜挥剑的动作不断重复,手臂麻木了也未停歇。
忽然,魔族们像是感受到什么巨大的威压一般缓缓退去,仿佛退潮般,沈霜的身边顿时空无一魔。
她甩去剑上的血迹,抬眼便对上越尘疏那双黑琉璃般的眸子。
对方眸中的情绪有些复杂,“……师姐。”
面对此时的场景,沈霜心中几乎有种荒谬的可笑感。
果然,剧情还是剧情,哪怕做出再多的努力也无法改变么。
她喉间艰难地滚动了几下,霜寒剑间擦过地面,发出刺耳的鸣音,“我不是说过,只要你不作恶,我便不会对你下手么。”
她本以为,面对这一刻,自己可以毫无顾忌地拔剑相向,跟第一次知晓对方是原著那个会害了她的魔族一样,轻易将对方斩杀于剑下。
可人非草木,事到如今,她握着的霜寒剑好似有千斤重,根本无法落在对方致命之处。
越尘疏也不辩解,只是无意识地抚摸着一旁黑蛇的头颅。
黑蛇头一次抛弃自己发簪的形态,公开展露在众人面前。
冷黑色的鳞片反射着青色的光,它幽幽地吐着鲜红的信子,盘踞在越尘疏身旁,像是某种护卫。
“我只是来报仇,师姐,你要拦我吗?”越尘疏道。
闻言,沈霜抬起剑,剑尖不偏不倚指向越尘疏咽喉。
“天珩宗不容魔族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