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派员!终于把你盼来了。”林小芳闻言,心中激动不已。她迅速向侯之坦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眼中闪烁着敬仰与期待。
侯之坦微笑着点了点头,他见识过林小芳的手段与智慧,对她颇为赏识。他说道:“你的身手不错,可以在我身边协助我处理重要事务。我相信,有你的加入,我们的行动会更加顺利。
林小芳听到侯特派员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立刻向侯之坦表忠心道:“谢谢特派员赏识!从今以后,我林翠芬唯特派员马首是瞻。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将誓死追随,绝不退缩。”
侯之坦满意地点了点头。在错综复杂、盘根错节的谍战中,忠诚与勇气是不可或缺的。他继续说道:“虽然我在中共的监狱里待了几个月,但他们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据我们的特别渠道传来的消息,中共高端军事机密文件已被我方特工截获。这份文件对我们至关重要,它关乎着党国的安危与未来。我们当前的重要任务,就是将这份机密文件尽快送出境,提交给党国国防部。”
林小芳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她没有丝毫犹豫,干脆果断地回答道:“是!特派员,请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确保任务圆满完成。”
夜色深沉而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和远处河水的潺潺声,妆点着这份宁静。林小芳与侯之坦趴在河边的草丛里,紧张地注视着对岸。几道手电筒的光亮在河对岸闪烁,如同夜色中的利剑,让人心生寒意。
两名公安人员牵着两条警犬,沿着河岸一路追来。他们的步伐急促,几束手电筒的光芒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亮光,在林小芳与侯之坦的藏身之处来回扫射。
一支穿着公安制服的侦察小分队追到河边时,突然停下了脚步。两名越狱犯人的气息突然消失了,两只警犬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变得焦躁不安,不停地拉扯着牵引绳,朝着河对岸的方向叫唤。
“幸好听你的,游到河对岸来了。要不然,我们两个肯定被他们抓回去了。”侯之坦压低声音,对林小芳感叹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庆幸与感激,同时也夹杂着一丝后怕。
林小芳紧绷的神经也稍微放松了一些,但她仍然保持着警惕。她低声回应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狱警发现了。特派员!中共的侦察小分队没有抓到我们,肯定会大范围撒网。我们得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不能在这里久留。”
侯之坦点了点头,神色凝重。他深知,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他低声吩咐道:“你说的很对!离此不远有我们一个联络站,那是我们在这里的秘密据点。我们先到联络站避避风头,再作打算。”
两人小心翼翼地起身,借着夜色的掩护,沿着河岸一路向联络站的方向摸去。他们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任何声响,引起侦察人员的注意。
夜色中,两人的身影如同夜色中的幽灵,在草丛和树木间穿梭。他们时而停下脚步,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时而快速前进,好似身后有追兵一样。
经过一段时间的艰难跋涉,他们终于来到联络站的附近。这是一个隐藏在密林深处的小木屋,外表看似普通,但内部却藏着不少秘密。侯之坦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入口,朝林小芳招了招手,迅速钻了进去。
林小芳跟着侯之坦钻进小木屋,发现这个毫不起眼的联络站内部设施虽然简陋,但功能齐全。这里不仅有通讯设备,还有食物和饮用水。两人一进门,就立刻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这里暂时是安全的,可以让他们暂时躲避侦察小分队的追捕。
林小芳经历了大半夜的劳累,身体几近虚脱。好在她耐力与意志坚韧,咬牙支撑到现在,仍然精神亢奋。
侯之坦迅速恢复了体力,他走到一个木箱子前,打开盖子,拿出木箱内的电台,开始向特务机构发报,吩咐截获机密文件的特务与他取得联系。
林小芳一边忙碌地收拾着联络站的小木屋,一边细致地观察着侯之坦的发报手迹和频率。她的眼神专注而敏锐,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都刻印在脑海中。她知道,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信息,可能将成为查找机密文件的重要线索,和制定下一步行动计划的关键。
时间在紧张与焦虑的氛围中缓缓流逝,每一秒都显得异常漫长。林小芳与侯之坦在这个简陋的联络站内度过了漫长而难熬的一夜。他们知道,这里的安宁只是暂时的,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等待着他们。
夜,渐渐深了,林小芳的身体和精神都达到了极限。今天的负荷已经超过了她平常的几倍。她实在是太累了,不知不觉中就陷入了梦乡。在睡梦中,她的思绪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回到了那些与李子荣共同度过的甜蜜时光。她的爱人李子荣,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在梦中与她紧紧相拥,仿佛一切烦恼都随之烟消云散。
美丽的梦境总是短暂和虚无的。当阳光透过小木屋的窗口,温柔地洒在林小芳的脸上时,她从梦中惊醒。那一刻,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与失落,仿佛刚从一场美好的梦境中跌落回冰冷的现实。
林小芳环顾四周,发现侯之坦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她心中一惊,急忙起身来到小木屋外,四处张望,但仍然没有找到侯之坦的踪迹。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难道侯之坦发现了什么,已经独自离开了?还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她不敢再往下想,立刻决定出去寻找侯之坦。她沿着昨晚他们来时的路线,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密林之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林小芳一边走,一边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线索。
林小芳在附近的每一个角落都仔细搜寻过,但侯之坦的踪迹仿佛被夜色吞噬了一般,无处可寻。她心中的焦虑与不安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让她难以平静。难道自已在睡梦中无意间泄露了机密,引起了侯之坦的怀疑?这个念头一旦浮现,就如同野火燎原,无法遏制。
她回想起昨晚的梦境,虽然模糊,但似乎并没有涉及任何敏感信息。然而,在这个充满猜疑的危险环境里,任何微小的细节都可能成为致命的把柄。如果侯之坦真的因为她的梦话而心生疑虑,那么他趁她熟睡时下手,也并非没有可能。但此刻,她毫发未损地站在这里,就证明她的身份并未暴露,侯之坦对她仍然保持着信任。
侯之坦的不告而别却让她感到困惑与不安。她回到小木屋,仔细检查装电台的木箱,发现电台安然无恙,食物和水也未减少。这让她稍微松了口气,至少说明侯之坦并没有走远,可能只是暂时离开,去处理一些紧急事务。
但侯之坦究竟去了哪里?这个疑问如同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头,让她难以释怀。她走出小木屋,仔细观察周围的路网。除了那条直通林外的羊肠小道外,再无其它道路可走。这让她更加确信,侯之坦一定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了。
林小芳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她想立刻给李子荣发报,告诉他现在的情况。然而,当她来到电台旁边时,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让她打消了发电报的想法。她意识到,如果侯之坦真的在考验她,那么她此刻的任何举动都可能成为她不忠的依据。
于是,她转身回到食物旁边,从里面拿出干粮和水,一边充饥一边喝水。她决定保持冷静与镇定,等待侯之坦的归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小芳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她开始意识到,侯之坦就在不远处看着她。
正当她陷入沉思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屋顶响起。林小芳抬头一看,只见侯之坦正趴在屋顶上,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她。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仿佛是在欣赏她对党国的忠诚和对特派员的忠贞。
“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侯之坦从屋顶轻盈地跳下来,步伐稳健地走到林小芳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慰藉与舒欣。他的眼神里闪烁着满意的光芒,仿佛是在欣赏一件合心顺手的兵器。
林小芳抬头看着侯之坦,心中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情感。她惊讶于侯之坦的举动,更惊讶于他的身手。她很快调整了自已的情绪,表现出一副惊异而又略带慌乱的样子,让侯之坦觉得她的反应合情合理。
“特派员!你怎么爬到屋顶上去了呢?我还以为你悄悄离开了呢!”林小芳睁大了双眼,脸上露出一副慌乱而又难以置信的神情。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是在为侯之坦消失而担心。
侯之坦看着林小芳的反应,心中不禁暗暗点头。通过他的观察,结合林小芳的表现,让他感到满意和放心。
“我见你睡得正香,就没有吵醒你。”侯之坦微笑着解释道,“我又担心公安人员追来,便爬到屋顶去瞭望。这里很偏僻,他们不会很快查到这儿来的。”
林小芳听着侯之坦的解释,心中的担忧逐渐平复下来。
“特派员,你真是太细心了。”林小芳感慨地说道,“有你在身边,我觉得安心多了。”
侯之坦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他拍了拍林小芳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只要我们精诚协作,一定能完成这次任务。”
两人回到小木屋内,林小芳与侯之坦面对面坐着,商讨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林小芳率先将自已的分析详细地告诉了侯之坦。她认为,当前的情况并不乐观,他们必须提前考虑撤离的路线,以确保自身的安全。只有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才能与截获机密文件的特工会合,并从云南边界安全出境。
“特派员,我们必须先设计好撤离的路线。”林小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紧急情况下迅速撤离,避免落入公安人员的包围圈。”
侯之坦听着林小芳的分析,眉头紧锁。他深知林小芳的担忧并非多余,当前的局势确实充满了不确定性。作为领导大陆特工的党国情报局特派员,他更清楚自已的使命和职责。他必须确保先拿到机密文件,不能因个人的安危而有所动摇。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侯之坦沉思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但我们不能仅仅考虑个人的安危。为了党国的利益和未来,我们必须坚持下去。如果贸然撤离,可能会错失与截获机密文件的兄弟接头的机会,那将是无法弥补的损失。”
林小芳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为了改变侯之坦的想法,她提醒侯之坦道:“中共擅长发动群众,如果监狱和公安动员群众展开地毯式搜索,那我们的处境将变得极其危险。”
“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如果他们展开地毯式搜索,我们就化装成老百姓混入群众当中,他们肯定发现不了。这就叫鱼龙混珠!”侯之坦说道。
“这样做太危险了。特派员!你对党国来说太重要了。为了你的安全,你必须马上向南撤离。”林小芳有些急促地提醒道,“我们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找到一个安全之地潜伏起来。然后与分散在各地的兄弟们电报联系,让他们来找我们,只有这样,才能将机密文件送出去。”
侯之坦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可动摇的决心:“还没有与截获机密文件的兄弟接上头,我们怎么能轻易撤离呢?为了党国的利益和未来,我们就算身处险境,那又算什么呢?”
林小芳望着侯之坦那固执的背影,心中暗想计策。侯之坦全神贯注地在那台老旧的电台前忙碌,试图与外界的国民党特工建立联系。为了让侯之坦改变决定,林小芳决定采取更加直接且有效的手段,逼迫侯之坦离开。
林小芳借口为侯之坦担任警戒,离开了小木屋,来到树林周围。林小芳的目光在四周迅速扫视,最终锁定在不远处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一条青竹蛇正悄无声息地缠绕在树枝上,贪婪地吞噬着鸟巢中的鸟蛋。
林小芳心中一动,一个巧妙的计划在她脑海中迅速成形。她决定利用这条青竹蛇,制造危机,迫使侯之坦主动撤离小木屋。她轻手轻脚地向大树靠近,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那条毒蛇。
林小芳与李子荣自幼便在海边嬉戏,上树掏鸟蛋,在山林间追逐野兔,捕捉各种蛇类。这些在常人眼中危险重重的活动,对他们而言却是童年最美好的回忆。
她迅速折断一根粗细适中的树枝,去掉多余的树叶,留下枝头的杈桠作为捕捉工具。她屏住呼吸,缓缓靠近青竹蛇,准备发动突袭。青竹蛇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调转蛇头,如同离弦之箭般溜下树来,企图逃离。
林小芳早已料到了它的行动轨迹,手中的树枝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无误地用树枝上的杈桠叉住了蛇头。青竹蛇扭动着身体,企图挣脱束缚,但林小芳的手法既快又准,蛇身只能无助地缠绕在树枝上。林小芳拿捏住蛇头,轻轻地将蛇身从树枝上解开,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这条青竹蛇藏在自已的衣袖里。
带着这条青竹蛇,林小芳回到了小木屋。她趁侯之坦捣鼓电台之际,悄悄地将青竹蛇放在了侯之坦的脚边。青竹蛇感受到了自由的气息,顺势钻进了侯之坦的裤管,在他温暖的小腿上咬了一口。
“哎哟!”侯之坦突然大叫一声,猛地站了起来,跺脚乱窜。青竹蛇从他的裤管里溜了出来。伤口瞬间冒出了黑色的血液。
“特派员!你怎么了?”林小芳惊叫一声,迅速上前,查看侯之坦的伤口。侯之坦的痛苦与惊恐瞬间让他失去了理智,他不断地挥舞着手臂,好似驱赶附体的阴魂一般。
“蛇!我被蛇咬了!”侯之坦痛苦地叫道,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林小芳抄起一根木棒,将青竹蛇打成了肉泥。
“我知道有一种草药,可以抑制蛇毒,但是,只能管一时,还得去医院注射抗毒血清。”林小芳将侯之坦扶在椅子上,安慰他道。
林小芳先为侯之坦做了一些简单的急救措施,她在自已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扎住伤口附近的动脉,又在树林里采来一些草药,捣碎了敷在伤口上,用布片进行包扎。处理好侯之坦的伤口后,林小芳掩藏好电台,搀扶着侯之坦离开了小木屋。他们穿过树林。朝附近的一家医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