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说道,“芸香,你去拿些醒酒汤来,在别人家里喝成这样,实在有失体统。”
夏金澜和芸香的事情,韩灵善多少有些了解,她这时看着朱大娘为夏金澜说话,便接口道,“大娘,夏姑娘内心其实也很苦闷,作为一个读书人,还是与众多男子拼杀,不得志的痛苦,她也在默默承受。”
芸香听从朱大娘的话,起身去拿醒酒汤。
谷茉很少听到韩灵善如此贴切人心的话,也点头表示同意。
方玉竹则一心一意地照顾着归安用饭,对桌上的情况并不多加理会,她知道,只要有妻子在,任何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儿子最近确实被自己忽略了,饭桌上的气氛各自沉重,除了方玉竹和归安这对无忧无虑的母子,她们吃得津津有味,仿佛与世无争。
芸香急匆匆地端来醒酒汤,由韩灵善帮忙让夏金澜喝下,片刻之后,夏金澜的神智逐渐恢复。
这醒酒汤是谷茉精心熬制的,效果显著。
待夏金澜稍微清醒,她注意到朱大娘的脸色并不好看,转头环视饭桌,发现大家都在关切地看着她。
她有些尴尬地道歉,“是我失态了,实在抱歉,实在抱歉。”
说完便要起身行礼致歉,但由于酒劲过大,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亏韩灵善及时扶住,才避免了尴尬。
“好了好了,别折腾了,我就说我最不喜欢酒鬼,看看这是何等模样,要是霖子那孩子,肯定不会这样失礼。”朱大娘看着她醉得不能自持,保持基本的仪态,心中越发感到不悦。
韩灵善见此情形,立刻说道,“大娘,我先把夏姑娘扶到我的屋子去休息,等她清醒些您再责备她,你们先用饭。”
话音刚落,也不顾谷茉她们的反应如何,韩灵善便带着夏金澜离开了厅堂,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芸香愣在原地,不明所以,方才她娘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又提到了郑霖。
谷茉也意识到夏金澜今天的举止有些失礼,但朱大娘的态度,这又是为何?
“大娘,好好的怎么又提起郑家的公子了?”谷茉看到芸香想要说话又停下的样子,便替她问出了这个问题。
朱大娘轻轻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夏金澜啊,需要教训,不教训她永远不知道紧张,你瞧瞧,你瞧瞧她那副模样,这像是即将应试的人吗?”
谷茉听后,差点笑出声来,心想,唉,大娘啊,都是因为你太严厉了,夏金澜才需要借酒壮胆,没想到一个不留神,就喝多了。
这些话,谷茉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她只能笑着劝解,“夏秀才的酒量显然不行,这说明她不是个酒徒,才几杯就醉成这样,大娘,我觉得她是个好人,您怎么看?”
朱大娘明白谷茉是在安慰她,因此并未给出回应。
芸香生怕朱大娘* 因此对夏金澜的印象更加恶化,急忙解释,“娘,夏姐姐原本就不擅长饮酒,都是堂姐一个劲儿地劝酒,结果才让她出了丑。”
方玉竹原本只顾低头吃饭,这会儿却是愣住了,自己明明是按照妻子的吩咐行事,怎么最后反倒成了自己的过错,但她抬头看到芸香那恳求的目光,只得闷声承认,“嗯,我没想到夏秀才的酒量这么差,这事儿怪我,怪我。”
“你们以为我老婆子眼睛瞎了?搞什么小动作,当我没看见吗!”朱大娘突然间发起火来。
说着,她指向方玉竹,“玉竹,你只管吃你的饭,看好归安,桌上这些事你别插手。”
“哦,好。”朱大娘都这么说了,方玉竹也只能点头答应。
看到朱大娘如此生气,谷茉也感到有些慌乱,自己这个出谋划策的人似乎犯了错,这一步棋难道走错了?
“小茉,芸儿,你们跟我到屋里来,我有话要跟你们说。”朱大娘思量片刻,还是站了起来,拉着谷茉的手,领着她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芸香注意到她娘只拉着嫂子却没有叫上自己,意识到她肯定非常生气,心中愈发不安,还带着一丝酸楚,自己在想,究竟做错了什么?
朱大娘的屋子内的烛光已亮,她一进屋便直接坐在了炕上,谷茉也随她坐下,而芸香却独自一人站在那里,显得格外孤单。
“大娘,您别生气了。”谷茉见朱大娘脸色不佳,连忙开口安慰。
好好的气氛,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朱大娘并未回应谷茉,只是目光锐利地盯着芸香,质问道,“芸儿,你是一心想跟着那个夏金澜吗?你看看她那副模样,你觉得她能给你幸福的生活吗?”
芸香沉默不语,只是低头静静地站在那里。
但朱大娘并未就此打住,继续说道,“你成天绣那个荷包,我不是没注意到,我只是不想说你,但我们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