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伯好意,但实在麻烦,我还是去镇上买一头吧。”
“这、这多不好意思啊。”蒋老伯见状,也颇感过意不去。
先前说卖牛不过是一时气话,如今倒让人为难起来。
方玉竹见蒋老伯如此说,连忙道:“老伯,真的不必了,今儿多谢您的教诲。”
方玉竹如此一说,蒋老伯愈发不好意思起来。自己先前放言要卖牛,如今却又食言,心里总觉不是滋味。
“那、那我还是卖给你吧,不然老头子我心里终究过意不去。”蒋老伯纠结了一番,终于开口说道。
方玉竹已走了几步,闻言只得转身道:“老伯啊,您放心,自古买卖皆是两厢情愿之事,您有不卖的理由,我自然明白。”
若说刚才蒋老伯还有些犹豫,此刻听了方玉竹这番话,立刻决然道:“你这丫头,我老头子说话算数,家里的牛你且牵去,我这就去给你牵来!”
方玉竹一愣,被蒋老伯这般举动弄得哭笑不得,笑道:“不急不急,老伯,您还没问过我买不买得起,就去给我牵牛了?”
蒋老伯闻言一笑,眯着眼看着方玉竹道:“你们方家的事情,咱们村里都传遍了。若连你都买不起我的牛,怕是村里也没几个人能买得起了!”
方玉竹听罢有些惊讶地看着蒋老伯,原来此人并不糊涂,倒是精明得很。至于自家的事情,不知他所指何事。
“大爷啊,我家怎么了?”方玉竹诧异地问道,自家除了修房和芸香的婚事,并未闹出什么风波。
见方玉竹一脸不解,蒋老伯也有些疑惑,郁闷道:“怎么?你竟不知道?你三叔家的婆娘成天夸耀自己的侄女婿当大官,原本村里打算重新选村长,他这么一说,便无人再提此事了。”
说完这话,蒋老伯还咂了咂嘴,显然觉得这是件大事。
此事方玉竹确实不知,芸香尚未出嫁,三婶田银花竟已借夏家之名扬威,若被夏家知晓,芸香处境堪忧。尤其是若被夏金澜之母林氏得知,婆媳关系恐怕未相处先起嫌隙,日后日子定不好过。
“怎么?你竟是真的不知?”蒋老伯见方玉竹神色难看,心中嘀咕,小声问道。
方玉竹并未回答,只道:“老伯,牛奶您每日送至我家,银两我会多给些。我现下有事,先行一步。”
说罢,不待蒋老伯答话,方玉竹便转身离去,脚步匆匆,满心怒气。
此时,林氏亦是气冲冲地来到方家门前,咚咚敲门,面色铁青。
方家真是太过分了,女儿官帽尚未戴稳,两个孩子也未成亲,方家居然就仗着女儿的官威在村里横行霸道。若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女儿的前程岂不毁于一旦!
林氏敲门之声甚响,朱大娘皱眉开门,嘴里嘟囔道:“哪个这么早,敲门这般大力!”
开门见是林氏,朱大娘一愣,颇感尴尬,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林氏见是朱大娘,双手叉腰,语气低沉道:“你们方家也太不会做人了,这不是把我女儿置于险境吗?”
朱大娘愕然,被林氏的话弄得莫名其妙,心中微怒道:“你这是怎么了?吃了火药吗?一大早就来找茬?即便我们快成亲家,说话也该客气些才是!”
林氏满脸不悦,冷哼一声,径直走进院子,边走边道:“我就不信你不知,你家那个田氏这几日天天在村里拿着我女儿名声耍威风,别人告状都告到我家去了。”
朱大娘闻言更是愣怔,田氏?家中哪有姓田的,连忙道:“你是不是听错了?我们这一屋子里哪里有姓田的?”
“就是你们老方家三房的那个婆娘,不是姓田吗?”林氏撇嘴,看着朱大娘,觉得她在装傻。
朱大娘一听也生气了,田银花真是脸皮厚,之前因说亲之事与玉竹夫妇闹翻,如今又来占大房便宜,天下竟有如此无耻之人。
“那田银花说了什么?我们真不知晓。”朱大娘因生气而脸色通红,声音颤抖。
林氏见状,倒真不似说谎,但亲眼见田银花耀武扬威,若非大房允许,三房怎敢如此?
“哎呀,你快告诉我啊,我是真的不知,亲家,你也知道,我总不会拿我家芸香的未来吹嘘吧!”朱大娘见林氏不信,急切道。
林氏随朱大娘进堂屋,见她言辞真切,只好道:“那田氏说谁要是和他们家争村长之位,便是与我女儿作对。”
朱大娘这才明白林氏之意,田银花分明是狐假虎威!没想到田银花脸皮竟如此之厚!
“啪嗒”一声,朱大娘手中茶杯摔在地上,眼中怒火中烧。
林氏也被吓了一跳,见朱大娘表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难道真找错人了?
“我也不是怪你们,只是想着这样对金澜不利,你也知,他才刚当官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