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有成竹。
其实谷家村比榆树村更穷,所以苗氏才会因五两银子将谷茉卖给方玉竹,因此这些老妇人看到谷茉的穿着才会认为她是富家夫人。
方玉竹带着成子架梯爬上爬下,在房梁上挂起白灯笼、白布和白花,整个院子都要变成白色才行。
谷茉的手法虽好,但速度较慢,别人扎了两三朵,她才完成一朵。谷桂芬坐在谷茉身边,见无人注意,小声问道,“小茉妹子,我看你气色不太好?”
此时的谷茉双唇苍白,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她勉强一笑,答道,“我没事,可能是累了。”
说着,竟闭上了双眼,晕了过去。
这下子可不得了,谷桂芬惊呼一声,连忙对着众人喊道:“快、快、快,小茉晕过去了。”
这些媳妇们都被吓了一跳,心里想着谷茉是不是因为伤心过度。有个机灵的小媳妇儿急忙跑到外面,高声叫道:“谷家的姑爷,你家娘子晕倒了。”
方玉竹听到这声音,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那小媳妇喊了几声才明白是在叫自己,立刻心中一紧,不顾一切地冲进了堂屋。
只见谷茉坐在凳子上,脑袋歪在谷桂芬怀里,面色惨白如纸,不见一丝血色,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我娘子怎么了?”方玉竹紧张兮兮,带着几分忐忑问道。谷茉的身体虽不算好,但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我也说不清,正说着话就突然晕过去了,你快把她抱到床上去,我去请郎中。”谷桂芬见方玉竹到了,按辈分她也得称她一声嫂子。
方玉竹点点头,一把将谷茉搂入怀中,不理会旁人的目光,抱着她就往外面走。
这样的举动让在座的小媳妇们心中都是一动,人家还是个女子呢,只希望自己丈夫也能有这般魄力。
苗氏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跑到了谷谦的房间里。进屋一看,只见谷茉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同纸片一般。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苗氏看着坐在一旁的方玉竹,焦急地问道。
“我也不清楚。”方玉竹摇了摇头,语气沉重。
幸亏郎中离谷家不远,成子很快就把郎中请来了。方玉竹赶紧把郎中带到床边,郎中诊脉后摸着花白的胡须慢慢说道:“累着了,气血两虚,这才晕倒的。我开些中药,你们给她吃了,这几天让她吃点温补的食物,切不可再让她劳累。”
方玉竹连连点头,郎中见他如此,忍不住叹道:“虽然家里有大事,但也不能让一个坐月子的女人这么劳累,日后落下病根可不得了。”
“是是是,老先生说得对,是我疏忽了。”方玉竹并未辩解,而是谦逊地听着。
老郎中满意于方玉竹的态度,说道:“这脉象不太稳,我去开药方,让她多休息。”
“郎中啊,那我该给她煮些什么吃的,温补的东西呢?”苗氏闻言,又问了一句。
郎中抬头看了看苗氏,似乎也知道之前的传闻,见她还算关心谷茉,便和颜悦色地说:“炖点鸡汤就好,放些温补药材,我会写在方子里。”
“好好好,多谢多谢。”苗氏道了谢,拿着盆出去打水,准备给谷茉擦脸。
郎中开了药方,方玉竹付了银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成子说:“成子,你能帮我拿中药回来吗?我想在这里陪着她。”
“玉竹姐,这有何难,交给我吧。”成子拍胸脯答应下来。
方玉竹这才安心,嘴角微微扬起,坐在谷茉身边,看着她安静地躺着,像一个娃娃般一动不动。
成子很快拿了中药回来,直接送到了厨房。苗氏也利索地宰杀了家中那只老母鸡,开始炖鸡汤。
对于农家人来说,老母鸡是很珍贵的,通常都是蛋鸡,每天能下好几个蛋。苗氏这次说杀就杀,与往日的节俭行为大相径庭,让人不禁侧目。
苗氏一手拿着两个锅,一个炖汤一个煎药,用扇子扇着两个灶膛,忙得汗珠直落,却浑然不知。
谷茉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睁开眼看见方玉竹正盯着自己看,好奇地问:“这是怎么了?”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躺在床上。
“你晕过去了,郎中说你是太过操劳,媳妇儿,你现在感觉哪里不舒服?”方玉竹担忧地看着谷茉。
即便此刻已经醒了,但她脸上依旧毫无血色,苍白得很。
谷茉摇了摇头,感觉头昏脑涨,轻声说道:“别的还好,就是头晕。”
“娘去给你煎药了,你要不要先起来喝点水?”方玉竹心疼不已,上前慢慢扶起谷茉。
谷茉点了点头,说:“也好。”声音虚弱无力。
恰巧这时苗氏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两个碗,见到谷茉坐了起来,惊喜道:“小茉你醒了?正好这鸡汤也炖好了,快吃点。”
说罢,让方玉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