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子,你为了保全证据的辛苦,将军定会奖赏你的。等到朝廷清理完毕,我们就成了英雄。”叶诚有些急躁,声音提高了一些,看着方玉竹说道。
方玉竹低头不语,喃喃道:“我觉得她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了。”
“你说什么?离什么远?”叶诚被这句话弄得一头雾水,问道。
“没什么。”方玉竹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转移话题,“我不想再做将军了,我有亲人,她们是我的牵挂。”
“咳,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你就安心吧,将军不会让我们两个再上前线的。三品将军,在京城都有府邸,你就好好享受吧。到时候复命了,你可以把家人接过去。”叶诚以为方玉竹害怕战场上的风险,于是安慰道。
“不是,你不懂。”方玉竹听着叶诚的话,感到无奈,“你,哎,你自己回去吧,证据交给你,将军的奖赏我不想要。”
“你说什么呢?军令如山,你现在怎么能违抗军令?不要命了吗?”叶诚被方玉竹的话气得不行,指着她说。
方玉竹目光坚定地看着叶诚,开口道:“叶大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你怎么这么固执,哎,我不跟你说了,等将军回信再说。”叶诚气急败坏,抱着药箱离开了。
方玉竹并未挽留,她知道叶诚并不是真的生气,而是不忍心看她这样沉迷儿女私情,将国事抛诸脑后。
方玉竹独自坐在客房中发呆,时间缓缓流逝。
晚上谷茉回来时,朱大娘招呼吃饭,她推说已经在店里吃过,陪着孩子们玩了一会儿,洗漱后就去睡觉了,完全没有给方玉竹说话的机会。
仿佛有意避开方玉竹,早出晚归的生活使得妻妻间的话语越来越少,转眼已是八月有余。
飞鸽传书来回竟花了十二天的时间,叶诚收到信件后非常高兴,拿着东西就往方家赶去,但他并不知道,方家又发生了重大变故。
几日来的沉默让谷茉心力憔悴,越是这样,方玉竹越不敢多说一句。
短短数日,谷茉明显消瘦了许多,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若非强撑着,恐怕早已病倒。
这些日子,谷茉思前想后,觉得这样的状态不能长久维持下去。既然自己已受到伤害,不应再任其发展,必须做出决定,否则枉费之前受到的委屈。
这番深思熟虑之后的抉择,着实令众人惊愕不已。
谷茉数日来暗中筹谋,竟借着前往镇上与天下客商讨生意之机,悄悄恳请柳翰宸相助,雇下了马车一辆。
次日黎明未破,她便携带着俩个女儿并归安,乘马车悄然离去。
因近日两人冷战,方玉竹自觉移居客房就寝。谷茉为便于行动,以归安陪伴自己入睡为由,将归安接至身边。岂料不过数日,大人小孩皆已“不告而别”。
方玉竹于东屋翻检出谷茉留下的书信,言辞大致是说,妻妻间信任既失,不如好聚好散;家中银两仅带走三十两,其余分毫不取。
衣物也只取了两三件,唯独孩子们的衣服多带了些许。
朱大娘听闻此讯,急拉住方玉竹询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玉竹!究竟出了何事?”
方玉竹苦笑摇头答道:“我也不知,或许是小茉觉得我欺瞒了她,心生伤痛。”
“这孩子,你当将军本是好事,她为何不能理解?”朱大娘略有责备之意,但旋即一想,亦能体会谷茉的心情,忙拉着方玉竹劝道:“那你快去追小茉啊,追回她好好解释一番,两口子间的争执不过是小事一桩。”
“大娘,小茉的性子您还不清楚吗?”方玉竹深知朱大娘焦急,然她内心更为焦虑,懊悔未能早些开口。
依谷茉的性格,即便告知她,要求其保守秘密亦非难事,为何自己未曾坦白?
朱大娘说着说着,几乎落泪,拉着方玉竹衣角哽咽道:“她走了,连孩子也带走了,这个家眼看就要散了!”
此言如雷贯耳,令方玉竹脚步踉跄,怔愣片刻,难道家真要散了吗?
谷茉并未多作考虑,只觉不愿委屈自己和孩子,故而决定带她们离开,这样方玉竹也能安心从军。她最感愧疚的是对不住朱大娘和穗香轩的人,竟未留下一句交代。
人一旦气极,往往失去理智,归安坐在马车上兴高采烈,车夫应谷茉要求,特制了一个大筐,并用厚褥铺垫,以便安置两个孩子。
“娘,我们要去哪里?”归安拉着谷茉的手臂,甜声问道。
谷茉轻抚儿子的头,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去看姥姥。”
“姥姥很凶,我想去看姥爷。”归安仰起小脸,想起苗氏那副面孔,不禁打了个寒颤。
提到姥爷,谷茉眼中闪过一丝黯淡。
“姥爷外出远行了,归安放心,姥姥不会再对你凶了。”谷茉这句话说得有些心虚,因为她不确定苗氏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