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了。”方玉竹也不怕被笑话,直言不讳。
苗氏闻言赶紧摇头:“没回来,没回来,她怎敢一人带娃儿走?”
“没回来?她天未亮就走了,按理说此时也该到了。”方玉竹望向天边的夕阳,已是下午时分,为何还未归?
苗氏也担忧起来:“难不成,她根本就没打算回来?”
“除了娘家,她还能去哪里?”方玉竹愁眉不展,谷家村都没有她的踪迹,越发懊悔不已。
苗氏也跟着着急,迎方玉竹进屋,倒了杯水后说:“哎呀,这可怎么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家,居然带着三个娃娃走了?两个还在吃奶,这丫头真是行事鲁莽。”
苗氏的话虽有责备之意,但其中的关怀之情也让方玉竹感叹,人确实会变。
二人在屋中坐了一会儿,苗氏见方玉竹风尘仆仆、憔悴不堪,便道:“姑爷先歇息一会儿吧,我去给你煮饭吃。”
“不用了,吃不下。”方玉竹饮了口水,叹了口气。
“不吃一顿饿得慌,吃了饭我陪你去找,这丫头从小到大都没出过谷家村,除了回来还能去哪里?”苗氏坚持道。
方玉竹见苗氏如此关切,不忍拒绝,只好说:“岳母勿要麻烦,煮碗素面就好。”
苗氏这才笑着点头:“好,你且等着。”
说完,急匆匆往厨房去了。
谷茉倒是显得无忧无虑,坐车甚是悠闲,遇见阴凉处,还让车夫停下乘凉,午后又要去吃饭,这一来一回的折腾,等到了谷家村,已是深夜。
进了村子,听见狗吠声,夜色深沉,许多人家已经熄灯入睡。
谷茉掀开车帘,外面漆黑一片,唯有天上明月与星辰依旧明亮。
等到车停在家门口,谷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一天的舟车劳顿,确实疲乏。
“咚咚咚。”谷茉下了车,敲响院门。
这声响不大,但还是惊醒了苗氏,提灯开了门。
看到谷茉站在门外,愣了片刻,随即朝着院子里喊:“姑爷,小茉回来了,快来。”
苗氏的话让谷茉诧异,忍不住问道:“玉竹来了?”
“是啊,下午就到了,说是你带孩子走了,担心得茶饭不思,你总算回来了。”苗氏拉着谷茉往院子里面走。
“孩子,孩子还在车上呢。”谷茉急忙说。
苗氏这才松手,懊恼道:“哎呀,我怎么忘了,你先进屋,我抱孩子。”说完,松开拉着谷茉的手,朝马车走去。
“娘,三个孩子你怎么抱得动?”谷茉笑道。
苗氏的表现让她吃惊不小,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心里不禁有些欢喜,这样的后娘似乎还不错。
方玉竹本来睡得浅,听见苗氏的声音,赶紧披衣而出,急匆匆跑到谷茉身边,见母子俩还在斗嘴,便静静站在一旁等待。
谷茉自是留意到方玉竹了,但她心中打定主意,并不理会她。
苗氏急急忙忙挤上马车,借着灯笼的微光,瞧见两个孩子睡得正香,心下爱怜,忍不住伸手欲抱。
然则谷茉心中存有顾虑,毕竟苗氏未曾抱过这两个孩子,便拉住苗氏衣角说道:“娘,还是让我来吧,天黑路险。”
苗氏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愣了一愣,随即苦笑,从马车上下来,对谷茉说:“你言之有理,那你先抱吧。”
谷茉这才准备上马车抱孩子,而方玉竹立于马车旁静候,不敢上前一步,也不敢多言一句,宛如做错事的孩子,等待着责罚。
因孩子们是在筐中,谷茉直接提着筐子下了马车。突然的光线变化让孩子不适,哼唧了几声,旋即又沉入梦乡。
苗氏见状,忍不住笑骂道:“你这丫头,怎么把娃娃这般装着,真是胆大包天。”
说完接过谷茉手中的筐子,顾不上方玉竹,径直向睡房走去。
谷茉见方玉竹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副娇憨的模样,心中不由得生气,明明精明似鬼,此刻却装傻充楞。
她怒气未消,对车夫说:“烦劳您将车上的东西拿下来,放进屋内。”
那车夫拿了银钱,自然要办事,提起几件大包裹正欲进屋,方玉竹挡在他面前说:“小哥,这活儿我来吧。”
“你若敢给她,休想拿到工钱。”谷茉抱着归安,听见方玉竹如此说,立刻凶巴巴地对车夫说道。
车夫闻言,被吓了一跳,连忙对方玉竹说:“别为难小人了。”说着就要往院子走。
可是方玉竹偏偏拦在马车前,不让开道,对车夫说:“她不给你银子,我双倍给。”
“呵,方将军有钱了不起吗?你给他吧,我回头就告诉柳老板。”谷茉见方玉竹与自己顶嘴,更是火冒三丈。
车夫几乎要哭出来,一脸苦相地看着方玉竹说:“二位都消消火,我只是为了糊口。”
方玉竹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妥,侧身让开了道,车夫得以进屋。
谷茉抱着归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