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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娘的心思颇为复杂,这些日子里看谷茉,总怀着复杂的情感。
苗氏哼了一声,说道:“你们那天喝醉酒时我就听见了,还以为我不知道,哼,我已经告诉小茉了,你们都知情,却瞒着我和女儿,是何道理?”
朱大娘一听这话,几乎惊出一身冷汗,原来苗氏已经告知谷茉,这叫她该如何解释才好。
“我是怕小茉担心,你也知道,提及玉竹之事,小茉总会情绪激动。”朱大娘望着苗氏,思索良久,终是这般说道,这确是实情,她确实也为谷茉忧虑。
苗氏这才点了点头,稍作停顿,道:“我昨晚已告知小茉,她忧心忡忡,待谦子回来,我定要好好问问清楚,这个混小子,居然连自己的娘亲也欺骗。”
朱大娘听闻苗氏昨晚便已告知谷茉,心中更为惊讶,早晨用饭时,小茉并未显露出异样,越是平静,越让人感到不安。
“你,你怎么可以不与我商量一下,毕竟这也是大事。”朱大娘望着苗氏,略带抱怨地说,“若小茉想不开怎么办?”
“怎会如此,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玉竹征战立功,将来便是大将军,我们的小茉也会成为大将军夫人,有何不好?”苗氏的想法简单,若是此行并不凶险,易立功劳,为何不让谷谦一同前往。
而是将谷谦分派到这里擒拿匪徒这种小事上。
朱大娘不想再与苗氏讨论此事的凶险,恐苗氏添油加醋地再告知谷茉,那真是不堪设想,事情尚未发生,谷茉恐怕就要崩溃了。
“成,你说得有理,那这样,你就不要再提此事了,等谷谦归来,咱们再详询清楚,可好?”朱大娘此言既是建议,也是提醒苗氏莫要再乱说。
苗氏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道:“知道了,你看看你的针法错了。”说完,立即指出朱大娘手中的针脚错误。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说着,话题便偏离了原处。
直至午饭之时,谷谦终于到来,显得十分疲惫,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不佳。
席间,苗氏心疼儿子,不停地为谷谦夹菜,而朱大娘想着早上的事,显得心不在焉。
谷茉几次欲言又止,把想要询问的话语重新咽回肚中,她不知即便问明了,自己又该如何抉择,是返回还是继续前行。
“姐,你也吃些呀,怎么只吃白饭。”谷谦注意到谷茉的异常,将碗里的鸡腿放入谷茉的碗中,笑着说道。
谷茉因此更加坚定了想法,放下碗筷,认真地看着谷谦问道:“谦子,你姐夫现在在疆北的情况,你知道吗?”
谷谦本正在吃饭,被谷茉这么一问,差点没被噎到,猛喝了数口茶水,方才缓过神来。
“咳咳,姐,你,咳咳,你是怎么知道姐夫在疆北的?”谷谦看着谷茉,有些心虚地问道。
谷茉面无表情,冷静地回应:“你不必管我是如何得知的,我只是问你,你姐夫现在有什么消息?情况如何?”
“这,这叫我如何告诉你,都是机密的事,我无法透露。”谷谦看着谷茉,本能地不愿让姐姐知道太多。
谷茉却是不肯罢休,目不转睛地盯着谷谦,一字一顿地说:“谦子,你知道的话就告诉我。”
这语气带着几分严肃,让人心里不由自主地一紧。
谷谦面对谷茉的目光,心虚也就罢了,此刻整个人都显得慌乱不安。
“姐,你这不是为难我嘛。”谷谦结结巴巴地说了半晌,才略带尴尬地回应。
谷茉对谷谦这样的态度自然不满意。
“谦子,你若瞒着我,我自己去找。”谷茉显然生气了,声音也变得冷了几分。
谷谦只好向韩灵善投去求助的眼神,在他看来,读书人总是懂得如何讲道理。
“韩夫子,你快劝劝我姐吧。”谷谦的无奈之情溢于言表。
韩灵善微微一笑,看了看谷谦,然后安慰谷茉说:“小茉啊,你也别难为谦子了,有些事情确实不能随便透露。”
“那好吧,我只是想问玉竹是否平安,这样总可以了吧?”谷茉知道她们说得有理,但她内心仍然忐忑不安。
谷谦像拨浪鼓一样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真不知道。你们吃,我先走了。”说完,他拿起一个大白馒头,起身便走,不顾大家的反应。
他害怕再待下去,不知道谷茉还会问些什么让他冷汗直冒的问题。
谷茉张口欲言却未发声,只能愣愣地看着谷谦离去的方向,随后转过头,眼神空洞地对韩灵善说:“我只是想知道她安不安全,也不行吗?”
“我知道你担心玉竹,但也不能让谦子为难啊。”韩灵善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