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彻底下线中
绯闻曝光之后最大的受益者是tara,本来无人问津的画展受到超前的关注度,而那些有日期有证明的画作也让闻倾指控的祁宁不会画画的事情不攻自破。
连续因为各种芝麻大的小事上热搜,群众已经疲软,对此事的关注度放低,甚至玩起了各种梗,在公司软控制下这么劲爆的消息竟然没有激发起大水花。
而吴秘书放出来的故意娱乐化的报道让大众的关注点转移,现在只要搜索祁宁,跟在旁边的词条一定会是闻江。
这恰恰也是闻江的目的。
祁宁一大早就收到了师雨彤的报喜消息:“不仅是《画像》的展关注度上去了,连带着中药拟人的展览关注度也上去了,现在已经有主流产品联系我们要周边的版权的了,印在奶茶或者什么礼品上面,岂不是把知名度打上去了。”
从中学开始,师雨彤就全身心投入到tara的筹办上,借由闻顾的投资小有名气,但是一直没有做出让自己满意的成绩。
祁宁也感到欣慰:“等展览展出的时候,我会回来。”
师雨彤笑着点头:“你覆健得怎么样,我听顾子期说你已经能站起来了。”
高强度的覆健让他的腿部酸涩不已,不过他确实能站起来了,自己在住处的时候会靠着墙慢慢走,出门的时候为了美观才会坐轮椅,linda说他的康覆情况很乐观,虽然恢覆不成之前的样子,但至少能不靠外力走路。
“已经能渐渐自己走路了,之后可能会拄一段时间的拐。”祁宁回答她,“到时候开展会我自己走着去,肯定不给你丢脸。”
“那敢情好。”师雨彤不顾形象地趴着,脸被压得变形,小声道,“我昨天其实粗略地算过了,假如那些周边产品版权真的能卖出去,画展收益也不错的话,那我们的收益至少是这个数。”
她在监控里面比了一个数字,祁宁眼前一亮:“真的有这么多我们岂不是可以把水塔收购回来?”
水塔到现在还因为资金周转不灵处於关闭状态,没有人愿意出来接这个烂摊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水塔现有的几个股东又不愿意把水塔低价转出去,陷入僵局。
“不过这样我们的压力还是挺大的,所以要酌情考虑,弟弟,姐真的想去街上抢钱了。”
师雨彤半死不活的语气听得祁宁一乐:“不至於,真不至於。”
师雨彤从床上弹起来:“行了不睡了,先挂了我熬夜赚钱去了!”
视频下线,没有人声,早上的训练开始在即,祁宁瞥过顾子期紧闭的房门。
自从昨天接到祁照的电话之后他就呆在自己的房间没有出来过,一朵娇花接近枯萎,祁宁鲜少见他这么自闭的时候。
如果今天上午他再不出来,祁宁要考虑砸门了。
房间内传出脚步声,祁宁从房门口移开,顾子期顶着黑眼圈背着画具推门出来,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吓了一跳:“你今天的训练开始了?”
祁宁摇头:“你去哪里?”
“上课。”顾子期眼神坚定,“真正的勇士绝对不会因为一些情情爱爱耽误上课的。”
他都快走到门口了,祁宁的电话响起来,顾子期条件反射:“祁照?”
祁宁看了眼来电显示,有些吃惊——闻顾消失已久的律师。
当初闻江把他带回去的时候和这位律师签署了条约,其中一条关於画展,说是等到他办完画展就能得到闻顾留下来的东西——他对这些东西毫无想法,只是想把画展原原本本完成,结束那个一直限制他的合约。
给顾子期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祁宁接起电话:“刘律,有什么事吗?”
刘律师的声音公事公办:“根据我委托人生前的委托,画展内包含所有画作完成后不用对外展览,交由我处理,所有画作将由市面最高购买价格买进,钱会打到你的账上。”
这简直像是上赶着给他送钱一样,祁宁并不在乎那些画的去向,只觉得奇怪:“不需要我做什么?”
刘律师:“不用,条例交由闻江闻先生来签署,您只要知情就可以,没什么问题我就联系闻先生了。”
祁宁只有最后一个问题:“闻顾,他还活着吗?”
对面沈默了几秒钟,才开口:“对不起,无可奉告。”
电话挂断得突然,只剩下断联的嘟嘟声。
顾子期见祁宁魂不守舍:“怎么了,没事吧?”
直到现在祁宁有时候都觉得闻顾没有死,但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闻顾玩这一出的目的是什么,费尽心思把财产都给他?他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再相信他了。
“你脸怎么突然这么白?”顾子期拉着他的胳膊晃了一下,“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深呼吸几个来回,祁宁的心情已经平覆了一些:“没事你去上课,我上去休息一下就好。”
a国早上八点钟,国内是凌晨,他的手指在闻江的联系方式上犹豫,迟迟没有按下去,但他现在迫切想要听到闻江的声音。
点击视频邀请,不过两秒钟,他又挂断了,脸朝下抵在手机上,继续深呼吸。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回了视频过来。
祁宁点击打开,把手机放到了床头柜上面,没有露出自己的脸。
对面的人开灯,靠在床头上,头发凌乱,说话也哈欠连天:“人呢,躲着干什么,有野男人在?”
停顿了几秒钟,祁宁还是把脸对准了屏幕,闻江彻底清醒过来,对着他笑:“发视频还不好意思了?想我了?过来给我嘴两口。”
有时候祁宁挺佩服他胡说八道的本领的,和他一起的时候思绪常常跟着他就跑了。
“刘律师今天给我打电话了。”祁宁慢悠悠地说,“他说画展不对外展出,交给他处理,这是闻顾生前留下来的指令。”
闻江的笑容僵在脸上:“那不重要,你能解释一下你的脸为什么这么苍白吗?”
刚刚祁宁不想出镜就是这个原因,现在他也不想说为什么。
闻江恢覆正常的表情:“我猜猜你在想什么,接完电话之后你是不是还觉得闻顾阴魂不散,即使死了也一直盯着你,不对,你该不会是像上次一样怀疑他没死吧。”
一针见血。
祁宁一下一下咬着发抖的下嘴唇:“也算合理猜测,车祸现场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后面发生的事情也都和他有关系,他好像已经全部预测好了,真的这么巧吗?会不会他一直在背后操纵什么,然后突然跳出来。”
他的语速越来越急,钻到牛角尖里面出不来,反覆说着自己的各种怀疑:“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想把我再关回去,不然刘律师为什么会知道我在a国,还给我打电话。”
闻江打断他:“你先深呼吸,听我问你几个问题,现在你和谁在一起?”
“你。”
“以后你准备和谁在一起?”
“你。”
“相信我会保护好你吗?”
祁宁犹豫了一下,重重点头:“相信。”
闻江放柔语气:“那就不用再思考别的问题了,无论如何都会是我们在一起,我不会放开你的,你也不要放开我好吗?”
祁宁的表情缓和,把眼角边的泪擦掉:“知道了。”
窗外的风吹动窗帘飘动,两人都不再说话。
久到闻江都以为祁宁快要挂断电话了,祁宁红着脸冲着电话小声开口:“想你了。”
说完想念的人挂电话挂得比谁都快,闻江都没来得及抱着屏幕亲两口,屏幕就熄灭了,映照出他那张略显寂寞的脸。
没关系,等到去a国他会连本带息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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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刘律师联系闻江的时候闻江正在看吴秘书拿过来的亲子鉴定表。
闻倾和闻家庆累计亲权指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存在亲生关系。
看到结果,他已经不觉得意外了。
吴秘书站在一旁:“这份报告要马上发给闻家安吗?”
闻江合上鉴定结果:“再等一段时间吧,等到闻倾召开道歉发布会之后。”
吴秘书点头:“刘律师在休息室等您,现在过去吗?”
闻江站起来:“你不用跟着,我自己过去。”
这样和刘律师面对面坐着不是第一次,签署文件也不是第一次。
闻江从头到尾翻阅那份不知道多久之前就写下的文件,开口道:“上次他让我签文件是把祁宁送到我身边,这次是为什么?”
“一样的。”刘律师递上笔,“这是他希望看到的结果。”
文件上白纸黑字写着,只要烧掉那些画,所有的一切就都结束了,里面没有任何对他们不利的条款。
签上自己的名字,闻江放下笔:“作为一个处理遗嘱的律师,你很负责。”
刘律师并未多说,把文件收进公文包里面,走到门口,转头:“作为朋友,我想说你和他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小时候江女士选择了把你带离闻家,长大后祁先生恰好爱你,以上,再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