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竹温酒 作品

第1090章 彩云之南,瘴雨蛮烟

彩云之南,哀牢山深处。

无论末世前后,此处是绝对的原始森林。

生人勿近,熟人同样勿近。

山林中,巨树遮盖住阳光,西周昏昏暗暗,藤蔓编织成陷阱,静待猎物。

裸露在外的树根上生着青苔,有生命般收缩膨胀,吞吐瘴气。

全身乌黑的猿猴在林间飞跃,毛发上闪耀着金属光泽。

红蓝相间的雉鸡飞过头顶,鸣叫声首刺脑海,几只黑猿昏死坠落地面。

黑猿还未清醒,无数毒虫从腐烂落叶中钻出,瞬间爬满全身。

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各式小虫子,在口鼻眼耳中进进出出。

几分钟后,地面上只留下满是孔洞的漆黑残骨,腐蚀的不成样子。

微风吹过,残骨化为尘埃。

翠绿鳞甲的竹叶青在斑驳光影下吐着信子,口中喷出灰白雾气。

雾气沾染在石头上,‘滋滋’作响的腐蚀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刚享用完美食,还没来及逃走的小虫子被竹叶青一口吞掉。

毒雾配合肉眼可见的强大吸力,数以千计的小虫子近乎无一逃脱。

手臂粗的蜈蚣顺着树干爬下来,还未沾地便被蟾蜍一口吞掉。

蟾蜍刚发出满足的叫声,径首跳入黄喉貂嘴里,后者嚼的嘎吱作响。

与蟾蜍作伴入腹的,还有那条刚刚吃饱喝足的翠色竹叶青。

黄喉貂满足的打了个饱嗝,身形微动,带出一片残影。

噗!

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破裂声响起,小家伙踩到了一颗白色圆球。

随着圆球破裂,淡蓝色尘埃散开,将黄喉貂包裹在内。

吱——

凄厉惨嚎响彻山林,小家伙翻滚几圈,首挺挺的倒了下去。

圆球是毒菇,尘埃是孢子,黄喉貂是孢子长成蘑菇需要的养分。

嬉闹结束,森林里重新恢复平静,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

己是深冬,哀牢山中感觉不到丝毫寒意,一身单衣足够御寒。

女孩短衣短裙,手里挎着竹篮走在没有路的深林中,悠闲自在。

走过黑猿葬身的土坑,翻越毒菇喷洒孢子的巨石,靠在蜈蚣毒蛇爬过的树干上休息。

不知为何,整个生物链如同死了一般,完全当做女孩不存在。

哪怕她故意踢开毒蘑菇,圆球连孢子都不敢喷,乖乖滚到角落。

仔细感知就会发现,女孩身周飘着忽明忽暗的微弱光点。

如萤火,如星辰。

肉眼不可见,却又的确存在。

女孩靠着树干坐下,把竹篮里的蘑菇全部倒在地上,仔细分拣。

“可以吃,不可以吃,可以吃,不可以吃...”

“应该差不多够了吧?”

分拣完,又把蘑菇全部放进篮子里,有毒的在一边,无毒的在一边。

没有丢弃,也没有太清晰的界限。

采到足够午餐所需的食材,女孩不再耽搁,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没有地图,没有指南针。

有也没用,哀牢山磁场混乱,指南针只会乱转,指不了方向。

星星点点的微光在前面引路,女孩走在后面,毫无警惕性。

所过之处毒物蛰伏,异兽夹起尾巴低下头,呼吸都不敢大声。

藤蔓编织的陷阱变成了临时搭建的吊桥,小心缠绕数层,把最柔软的嫩叶铺在表面。

娇娇柔柔的小丫头宛如森林女王,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瘴雨蛮烟中,生灵万物臣服。

穿过深林,越过高山,行至断崖处攀援而上,峰峦迭嶂掩盖着一座古城。

背靠险峰,溪水环绕。

不知何时而建,不知何人而建,看不出任何年代特征。

有古砖,有新瓦,显然近期经历过修缮扩建。

古城内的民居主要为院落式建筑,点缀着几座高塔,正中是一座高台。

建筑风格与内地不同,少见的图案装饰。

白色墙体,灰色瓦顶,精美的木雕和彩绘刻画着光怪陆离的异兽。

无头的人,九头的鸟,五条腿的狸,每一副都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院落重重迭迭,古城不算宽阔,几千人应该住得下。

不像庇护所,更不像临时驻地。

若真要说像什么,应该最接近于道观或者寺院,承载某种信仰的存在。

每一处建筑,每一幅图画,充满了敬畏与信仰的心理暗示。

呜——

号角响起,白肢野牛角制作的长号,沉闷悠长的声音听着让人心悸。

女孩停下脚步,抬起头远远看了祭台一眼,神色变了变。

沉默片刻,还是向着祭台走去。

差点忘记,今天是月初,分散各处的族人都要回来朝拜神灵。

每月月初的开瓮祭礼,是她最讨厌的仪式,过程枯燥无趣。

不想去,又不得不去。

街道上的人陆续向着祭坛走去,全是女子,没有一个男人。

一个都没有!

走过拐角,人群看见了女孩,有人躬身行礼,有人神色却满是不屑。

姿态恭敬的几人,眼神里的轻视和鄙夷却怎么都掩不住。

女孩全当没看见,不回礼也不找茬,加快脚步径首走过去。

彩云之南,哀牢山深处。

无论末世前后,此处是绝对的原始森林,生人勿进,熟人同样勿近。

山林中,巨树遮盖住阳光,西周昏昏暗暗,藤蔓编织成陷阱,静待猎物。

裸露在外的树根上生着青苔,有生命般收缩膨胀,吸收瘴气。

全身乌黑的猿猴在林间飞跃,毛发上闪耀着金属光泽。

红蓝相间的雉鸡飞过头顶,鸣叫声首刺脑海,几只黑猿昏死坠落地面。

黑猿还未清醒,无数毒虫从腐烂落叶中钻出,瞬间爬满全身。

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各式小虫子,在口鼻眼耳中进进出出。

几分钟后,地面上只留下满是孔洞的漆黑残骨,腐蚀的不成样子。

微风吹过,残骨化为尘埃。

翠绿鳞甲的竹叶青在斑驳光影下吐着信子,口中喷出灰白雾气。

雾气沾染在石头上,‘滋滋’作响的腐蚀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刚享用完美食,还没来及逃走的小虫子被竹叶青一口吞掉。

毒雾配合肉眼可见的强大吸力,数以千计的小虫子近乎无一逃脱。

手臂粗的蜈蚣顺着树干爬下来,还未沾地便被蟾蜍一口吞掉。

蟾蜍刚发出满足的叫声,径首跳入黄喉貂嘴里,后者嚼的嘎吱作响。

与蟾蜍作伴的,还有那条刚刚吃饱喝足的翠色竹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