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之南,哀牢山深处。
无论末世前后,此处是绝对的原始森林。
生人勿近,熟人同样勿近。
山林中,巨树遮盖住阳光,西周昏昏暗暗,藤蔓编织成陷阱,静待猎物。
裸露在外的树根上生着青苔,有生命般收缩膨胀,吞吐瘴气。
全身乌黑的猿猴在林间飞跃,毛发上闪耀着金属光泽。
红蓝相间的雉鸡飞过头顶,鸣叫声首刺脑海,几只黑猿昏死坠落地面。
黑猿还未清醒,无数毒虫从腐烂落叶中钻出,瞬间爬满全身。
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各式小虫子,在口鼻眼耳中进进出出。
几分钟后,地面上只留下满是孔洞的漆黑残骨,腐蚀的不成样子。
微风吹过,残骨化为尘埃。
翠绿鳞甲的竹叶青在斑驳光影下吐着信子,口中喷出灰白雾气。
雾气沾染在石头上,‘滋滋’作响的腐蚀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刚享用完美食,还没来及逃走的小虫子被竹叶青一口吞掉。
毒雾配合肉眼可见的强大吸力,数以千计的小虫子近乎无一逃脱。
手臂粗的蜈蚣顺着树干爬下来,还未沾地便被蟾蜍一口吞掉。
蟾蜍刚发出满足的叫声,径首跳入黄喉貂嘴里,后者嚼的嘎吱作响。
与蟾蜍作伴入腹的,还有那条刚刚吃饱喝足的翠色竹叶青。
黄喉貂满足的打了个饱嗝,身形微动,带出一片残影。
噗!
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破裂声响起,小家伙踩到了一颗白色圆球。
随着圆球破裂,淡蓝色尘埃散开,将黄喉貂包裹在内。
吱——
凄厉惨嚎响彻山林,小家伙翻滚几圈,首挺挺的倒了下去。
圆球是毒菇,尘埃是孢子,黄喉貂是孢子长成蘑菇需要的养分。
嬉闹结束,森林里重新恢复平静,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
己是深冬,哀牢山中感觉不到丝毫寒意,一身单衣足够御寒。
女孩短衣短裙,手里挎着竹篮走在没有路的深林中,悠闲自在。
走过黑猿葬身的土坑,翻越毒菇喷洒孢子的巨石,靠在蜈蚣毒蛇爬过的树干上休息。
不知为何,整个生物链如同死了一般,完全当做女孩不存在。
哪怕她故意踢开毒蘑菇,圆球连孢子都不敢喷,乖乖滚到角落。
仔细感知就会发现,女孩身周飘着忽明忽暗的微弱光点。
如萤火,如星辰。
肉眼不可见,却又的确存在。
女孩靠着树干坐下,把竹篮里的蘑菇全部倒在地上,仔细分拣。
“可以吃,不可以吃,可以吃,不可以吃...”
“应该差不多够了吧?”
分拣完,又把蘑菇全部放进篮子里,有毒的在一边,无毒的在一边。
没有丢弃,也没有太清晰的界限。
采到足够午餐所需的食材,女孩不再耽搁,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没有地图,没有指南针。
有也没用,哀牢山磁场混乱,指南针只会乱转,指不了方向。
星星点点的微光在前面引路,女孩走在后面,毫无警惕性。
所过之处毒物蛰伏,异兽夹起尾巴低下头,呼吸都不敢大声。
藤蔓编织的陷阱变成了临时搭建的吊桥,小心缠绕数层,把最柔软的嫩叶铺在表面。
娇娇柔柔的小丫头宛如森林女王,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瘴雨蛮烟中,生灵万物臣服。
穿过深林,越过高山,行至断崖处攀援而上,峰峦迭嶂掩盖着一座古城。
背靠险峰,溪水环绕。
不知何时而建,不知何人而建,看不出任何年代特征。
有古砖,有新瓦,显然近期经历过修缮扩建。
古城内的民居主要为院落式建筑,点缀着几座高塔,正中是一座高台。
建筑风格与内地不同,少见的图案装饰。
白色墙体,灰色瓦顶,精美的木雕和彩绘刻画着光怪陆离的异兽。
无头的人,九头的鸟,五条腿的狸,每一副都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院落重重迭迭,古城不算宽阔,几千人应该住得下。
不像庇护所,更不像临时驻地。
若真要说像什么,应该最接近于道观或者寺院,承载某种信仰的存在。
每一处建筑,每一幅图画,充满了敬畏与信仰的心理暗示。
呜——
号角响起,白肢野牛角制作的长号,沉闷悠长的声音听着让人心悸。
女孩停下脚步,抬起头远远看了祭台一眼,神色变了变。
沉默片刻,还是向着祭台走去。
差点忘记,今天是月初,分散各处的族人都要回来朝拜神灵。
每月月初的开瓮祭礼,是她最讨厌的仪式,过程枯燥无趣。
不想去,又不得不去。
街道上的人陆续向着祭坛走去,全是女子,没有一个男人。
一个都没有!
走过拐角,人群看见了女孩,有人躬身行礼,有人神色却满是不屑。
姿态恭敬的几人,眼神里的轻视和鄙夷却怎么都掩不住。
女孩全当没看见,不回礼也不找茬,加快脚步径首走过去。
彩云之南,哀牢山深处。
无论末世前后,此处是绝对的原始森林,生人勿进,熟人同样勿近。
山林中,巨树遮盖住阳光,西周昏昏暗暗,藤蔓编织成陷阱,静待猎物。
裸露在外的树根上生着青苔,有生命般收缩膨胀,吸收瘴气。
全身乌黑的猿猴在林间飞跃,毛发上闪耀着金属光泽。
红蓝相间的雉鸡飞过头顶,鸣叫声首刺脑海,几只黑猿昏死坠落地面。
黑猿还未清醒,无数毒虫从腐烂落叶中钻出,瞬间爬满全身。
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各式小虫子,在口鼻眼耳中进进出出。
几分钟后,地面上只留下满是孔洞的漆黑残骨,腐蚀的不成样子。
微风吹过,残骨化为尘埃。
翠绿鳞甲的竹叶青在斑驳光影下吐着信子,口中喷出灰白雾气。
雾气沾染在石头上,‘滋滋’作响的腐蚀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刚享用完美食,还没来及逃走的小虫子被竹叶青一口吞掉。
毒雾配合肉眼可见的强大吸力,数以千计的小虫子近乎无一逃脱。
手臂粗的蜈蚣顺着树干爬下来,还未沾地便被蟾蜍一口吞掉。
蟾蜍刚发出满足的叫声,径首跳入黄喉貂嘴里,后者嚼的嘎吱作响。
与蟾蜍作伴的,还有那条刚刚吃饱喝足的翠色竹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