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跟定山县历任当权者看不上有关,也跟定山县的政治风气一直偏保守有关,偏保守的话,就不敢进行政治上的突破。
等改制的风过去了,发现不改制也能企业生存,也就没了改制的必要。
至于说有蛀虫什么的,只要企业还在盈利,这个问题就不算严重,但现在企业产生亏损了,管理者就有了危机感,特别是定山县的政局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让他对继续掌控这个企业没有信心,所以才会铤而走险。
杨辰确实是因为太忙,还没有顾得上,不然的话也早就对这家企业采取措施了。
想到这里,杨辰先是对丁步铭说道:“丁县长,麻烦你把这里进行查封,另外再找点人,在这里守着,我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来。”
田伏生不可能带着人无缘无故去国外旅游,肯定是有人原因的。
“另外对跟着田伏生一块外出的人,全部进行布控。”
万一分批次跑了呢,不是没有可能。
丁步铭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杨辰又对着李和及丁有利说道:“你们两个,协助丁县长工作,算你们戴罪立功。”
两个人都点了点头,看来事情比较严重,远没有田伏生说那么简单。
然后杨辰又对谢临川说道:“谢县长,你负责落实他们厂改制的事,到底有没有这回事,手续齐全不齐全。”
然后杨辰喊上韩国强一起离开。
“你判断是怎么回事?”上车后,韩国强问道。
“改制是应该改制了,不然他们没这么大的胆子。”杨辰初步判断道。
不改制,这些都是国家的资产,是你想卖就能卖的吗,只有完成了改制,这些资金算是你个人的,才能拿去卖。
“但我这时确实没有收到任何申请,也不记得有这方面的材料。”韩国强摇了摇头。
为什么很多企业改制案后来无法被纠正,就是因为只要程序规范,其它很多都沉没在岁月之中,找不到明确的证据。
清产核资是改制是第一步,也是根本,但是很多资产,当时的价格和以后的价格,可能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比如同样一块地,当时可能就值二十万,等二十年后,这块地就有可能值两个亿,地还是好的,不会跑。
设备呢?成色不一,价格不一,多年以后,可能就化成铁水重新生产了,现在你再对价值提出质疑,怎么证明?
“这中间绝对有问题,你好好找找。”这个是最容易做手脚的,特别是还涉及到后期这块地的出售,肯定要通过改制取得产权。
回去以后,杨辰也没有太当回事,反正安排好了。
结果过了没两天,丁步铭就汇报道,有一伙人过来看这片地,看到有封条之后,就离开了,也没有跟这边有任何交流。
不管他们是谁,也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从田伏生手里购买的土地,但肯定不会这么容易放弃。
杨辰正想着呢,突然接到了市煤矿安监局局长的电话:“杨助理,我是煤矿安监局的老胡呀,请问您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一个无缘无故的人给你打电话,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事,所以杨辰也没有多客气,直接问道:“方便,有什么事你说,胡局。”
对方倒是被杨辰的直接弄的一愣,本来以为会客气几句呢。
毕竟定山县是以矿产经济为主的,而煤矿安监局正好是管理煤矿安全的,所以他对杨辰,虽然嘴上喊的杨助理,实际上还是把杨辰当成了县里的书记。
吐了口气,胡局长强忍怒火对杨辰说道:“杨局长,我这有位贵客,想介绍你认识一下。”
杨辰直接问道:“跟工作有关吗?”
胡局长就是一愣,什么意思?不是跟工作有关就是不打算认识了?
胡局长只好强调道:“杨助理,我说是贵客是京里来的贵客。”
杨辰淡淡地说道:“胡局长,我这个人不喜欢应酬,所以非必要的话,最好不要介绍给我。”
可能你想巴结或者想给人家面子,可我为什么要给呢?我又不认识。
再说了,你想当介绍人,也得想想你够格不够格。
杨辰的冰冷和生硬,让胡局长有些预料不到,他认为杨辰怎么着也该给点面子的,于是只好再三强调道:“杨助理,我说的贵客可是从京里来的,那可都是大领导的关系。”
杨辰也不跟他说太多:“是长老,还是委员,还是省部级,请走正规接待流程。”
说完杨辰就给他挂了电话。
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来当这个中间人了。
杨辰根本就没有当回事,谁知道没过一会,张高产又打过来电话,人未开口先哈哈大笑一声,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对杨辰说道:“杨老弟,刚才老胡给你打电话了吧?”
杨辰嗯了一声:“对,说要介绍什么贵客给我认识,我没搭理他,让他有什么贵客走正规接待流程。”
张高产有点无言以对,你都这样说了,岂不是让我也知难而退,可是又不行,好在当领导的脸皮都厚,强行说道:“老弟,别让老哥为难行不行,就当哥求你了。”
杨辰这人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人家都这么放下身段了,杨辰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只好说道:“到底有多贵呀,还跑到我这小县城来,不是求官,就只能是求财了,说吧,什么来头。”
张高产嘿嘿一笑,杨辰也就这点好拿捏了,抹不会软硬不吃了,那时候就真的没办法了。
“老弟,人家是从国家煤炭局一溜打招呼下来的,国家局管安监的刘局长家的公子,估计是想在你那边做点小生意,能照顾的尽量照顾,至少见个面,不然还显得咱们怕了他。”张高产揭晓了对方的身份。
杨辰就撇了撇嘴,还以为多大个贵客呢,也就这么回事,于是就说道:“那你让他来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