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兵?随时待命??”
梁五听了一惊,旋即想到什么,在那是振奋,又问起来。
“老爷这是要奇袭上党?”
看他如此兴奋的表情,李牧自然哭笑不得,赶忙纠正道。
“奇袭什么?”
“经历了之前桓齮的事情之后,如今秦军早就改变作战方针了,眼下的上党,早被王翦、李信那帮家伙给打成铁桶一块了。接下来,想要破敌,只有扎硬寨,打硬仗,这一条路可以走,容不得半分投机取巧了。”
听他这么说,梁五愈发迷惑了。
“那老爷开口,这好端端的,突然那要准备一批精兵,是做什么?”
“还能是做什么,当然是为了抓人啊。”
“这夏玄虽然大概率不是左车的对手,但真想要从他手上,保住一条性命,应该也不是难事的。”
李牧提点道。
梁五恍然,振奋道。
“我明白了。老爷是打算,到时候排遣兵马,提前截胡,将这夏玄抓到咱们手上?”
策
“不错。”
李牧点头,眼神相较于方才,也多了几分笃定,道,
“不管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将他抓到咱们手上,就是最好的选择。老夫有预感,这枚棋子如果使用妥当,应该真正能成为今次左右上党局势的关键。”
看李牧都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梁五哪里还有什么犹豫,神色也多了几分严肃。
恭敬行礼之后,更不敢耽搁,急匆匆就走出中军大帐,帮助李牧这边传令起来。
而就在他这边下令的几乎同一时间。
秦军方面,同样有大批兵马开始了集结。
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头顶的长平秘境之上。
只不过众人今次的心境和之前,倒是又有了不同。
之前他们是在期待着胜出者的出现。
但是现在,他们关注的对象,却成了失败者。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裹挟着夏玄的“流星”落下。
好在这种等待也没有持续太久。
之后也就又过去了七天不到而已。
天穹之上,光华流转。
终于又有一枚流星拖着长长的尾焰,狠狠砸落而下。
这一次,老天爷好像都站在了赵国这一边。
落下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焰,径直奔着赵国所占领的上党地界直扑而去。
看到这场面。别说司马尚和梁五了。
便是主事者李牧也是精神一振。
转头更没有犹豫,立马挥手,第一时间就让准备好的兵马倾巢而出。
朝着流星尾焰坠落方向直扑而去。
“成了!咱们抢先了一步!”
“那夏玄真的到手了!”
半个时辰之后。
看着落地的火球,看着还没有彻底散开的阵法屏障。
想到对方的身份,再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笼罩在对方身上的秘密。
李牧心中也是一片火热。
不过他更知道,眼下不是开香槟的时候。
转头,更是立马开口,朝着下属吩咐又道。
“让兵马戒备,等阵法破开,第一时间带着里面成员先行撤离,我留在最后断后。”
“好!”
梁五听完点头,挥舞手中阵旗,号令四方。
手下兵马直接前冲。
横在了前方。
从背后取出巨大的阵旗,钉在了地上。
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枚枚黑桩。
也是随着这些黑桩被钉在地上。
阵旗之上的幡布开始自主抖动起来。
黑幡纠缠在一起。
越扯越大。
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包裹。
将那还没有破开的阵法屏障,给牢牢包裹在了其中。
随着黑幡包裹的越来越严。
那防护阵法之上的光芒也开始了越来越暗淡。
很明显,今次为了能够提前将夏玄等人捉拿,还是做了极为充足的准备。
只要黑幡将其完全包裹。
外界就不会再感受到任何波动。
到时候,秦军就算有意向往这方面进行勘察,结果必然也是徒劳,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这就是一步快,步步快,所带来的好处。
想到这个,不仅仅是李牧,随行司马尚、梁五等人也都是眼神激动。
眼看着阵法即将完全凝结。
一切尘埃落定,即将大功告成。
嗡!——
下一瞬,却听到一声沉闷的破空声响起。
一道利箭后发先至。
竟是直接洞穿了最开始那名赵军骑兵的咽喉。
不只是他随之死亡。
后面原本要闭合的阵法,也停滞起来。
梁五见此色变。
正要叫人补上。
但跟着又是一支箭矢激射而来。
直接打在了黑幡之上。
将其瞬间轰爆!
哒哒哒!
就听前方不远处,立马又有急促脚步声响起。
最不希望看到的场面还是出现了。
不远处,天际尽头位置,有一人一骑飞驰而至。
看到来人的瞬间,便是李牧眼中也不免多了几分戒备。
因为今次来此的也不是旁人,赫然正是此刻秦军的灭赵之战的2号人物,李信!
不过今次虽然戒备,他却没有说话。
几次抬手,甚至没等他开口,再吩咐什么。
手下将士已经自发行动起来。
有数百名赵军立马策马前冲,自发结成战阵迎了过去。
很明显想要阻拦李信这边前进的脚步。
但他们今次的举动。
明显也是徒劳。
李信此刻手中长枪抖动。如同灵蛇吐信,每一次探头,便就轻松收割数名赵军士兵的性命。
哪怕此刻有大军压境进行阻拦。
对于结果依旧没有起到任何变化。
此刻策马而来,就像是一柄锋利的剪刀,将赵军的战阵,从中间位置,刺啦一下直接裁成了两半。
那速度真的是太快了。
等众人再反应过来的时候。
李信整个人已经冲到了战场最中心位置。
整个战局已经被他搅得一团糟。
若仅仅只是如此也就罢了。
毕竟一人之力再怎么强横还能抵挡一二。
但眼下随行而至的,又怎么可能仅仅只有李信一人。
随着他亲自将这战局搅乱,紧跟着便又是一阵急促马蹄声响起。
秦军大批人马紧随而至。
铁甲覆面的大秦锐士。
此刻一个个就如同从地狱里爬出的修罗死神。不知疲惫,不知恐惧的一路前冲。竟是完全不顾伤亡。
赵军兵马刚刚本就因为李信的突然闯阵,有些骚乱。
此刻再被秦国瑞士这一阵冲击。
先行来此的先发优势,立马消散殆尽。
场中局面。瞬间由方才的一面倒又变成了五五开。
见此场景。、
李牧眼中略过不可外人不可察觉的一抹失望和担忧。
不过今次对于他的心中感受,场中却无一人有所关注。
即便是老对手李信,此刻注意力更多的也是放在了面前的防御阵法上面。
看着面前流星之上的防御阵法,还没被彻底攻破。
他今次也是如释重负地长松口气。
心中明显也觉侥幸不易。
当然心中如此感慨归感慨。
再抬头,口头倒是半点不饶人。
看向对面李牧方向,更是立马在那冷哼起来。
“赵国的狗,平日里藏头露脸,今天倒是来的够快的。”
“李信,你怎么说也是大秦的上将军,难道就会逞口舌之利么。”
“赵狗就是赵狗,这段日子以来,本来就是在当缩头乌龟,这不是事实么,怎么能叫口舌之利?”
李信嗤笑。
说话功夫,身后紧跟着更有大批秦军锐士疾驰而至。
身穿黑衣的秦军和红衣的赵军。泾渭分明,战成两面。
看他如此。
李牧也不生气,只是在那看似随意的提醒起来。
“确实是牙尖嘴利,只可惜,唇枪舌剑再怎么厉害,也杀不了十万大军,不是么。”
当然这话看其随意,听他这话落下。
对面秦军场却是瞬间都是色变。
这分明就是在提点之前溃兵十万被杀之事。
老秦人最是骄傲,被人当众这样捅心窝子,自然都是不愤。
刚刚还嬉皮笑脸的李信。面上表情更是立马阴沉下来。
猛的一提手中长枪,就在那是皮笑肉不笑的警告道。
“好,你提这个,倒是正好提醒我了。”
“今次,正好在此地一决生死,斩了你,祭我军将士的十万亡魂!”
“就凭你,还不配!”
李牧见此,同样提枪。
但神色比起李信这边,却是显得要更加傲气。
不过他确实有傲气的资本。
此刻随着右手抬起。
场中瞬间竟是有一声龙吟之声响起。
伴随着龙吟声音。
刚刚从李信身上所传来的所有威压。
竟是全部都被重新逼迫了回去。
李信见此色变。
这才想起对方已经是天人境界的高手。
举手投足之间已然能动用天地之力。
远非他能相比。
心中不由又骂了声该死。,
不过今次抬头,还不等再说。
身后倒是又有声音传来,先他一步接过了话茬。
“那若是再加上老夫呢。”
“王翦?”
李牧看到来人。
面上表情终于有了几分变化。
如果说先前眼神仅仅只是戒备,那眼下是真凝重到了极点。
不过心中虽然警惕。口头上却没有因此服软。
反倒在那呵呵笑着,再次讥讽起来。
“这孙女婿待遇就是不一样。竟然能让您老人家亲自出山了。”
“不知道,之前公子胡亥被从这长平秘境之中赶出来的时候,有没有今日夏玄的待遇。”
王翦可不是李信,哪里会因为此刻对方三言两语就上了对方的当。
此刻听他说话。
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跟着开口更是在那不咸不淡道。
“都到了这节骨眼上了。挑拨离间还有意义么?”
“李牧,老夫最后提醒你一句,放开我孙女婿,不然别怪老夫今日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要和你玩命。”
他并没有像刚刚李信一样张狂肆意。
说话时候言语很轻,就像是寻常交谈。
但任谁都能听出他此刻言语之中的决绝。
也是随着他话语落下的同一时间。
面前防护的阵法屏障终于破碎。
几名身穿秦军甲胄的将士,半跪在了地上,漫漫烟尘之中看不清面容。
见此场景里。几人都是眼中都是精光一闪,几乎是一同迈步,朝着场中位置急冲而去。
其中以李信反应最快,但是可惜他的修为终究并非先天。
虽然反应最快,但是眼下反倒落在了最后。
而王翦这边虽然早就晋升先天。
但年岁太大。所擅长的功法又是战阵之法,又并非单人拼杀。
所以阴差阳错,今次反倒是让李牧这边率先来到场中。
单手如同提小鸡一样,直接将最中心位置的夏玄给提了起来。
也是随着人质到手,李牧心中一直悬着大石也终于落地。
再看对面围拢过来的王翦等一众秦军。
面上表情不复方才忌惮。
咧嘴笑了笑
此刻笑容之中,反倒是多了几分肆意道。
“老匹夫,玩命就玩命,谁怕谁?”
“你警告我,我还警告你呢!别给老夫给逼急了!如今这夏玄已经到了我手上,和你们若是再苦苦相逼,死咬着不放。信不信今日,李某今次和你们来个玉石俱焚?”
“你敢!?”王翦瞪眼。
“为什么不敢,不让我带走夏玄,那我今日就给尔等留下一具尸体!”
“如不相信,咱们就比试比试。看到底是你手上的刀快,能从李某手中救人,还是李某手里的枪快!”
李牧洋洋得意。
说话时,手中长枪一抖。
长枪之上,立马有一声龙吟之声响起。
这一刻,手中长枪之上,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直接抵在了手中人质的后心位置。
这节骨眼上,只要他手中长枪,再往前送哪怕一寸。
对方心脏都要被其给直接捅穿!
看他如此。
王翦眉宇之中也不免多了几分凝重。
即便是老成持重如他,今次心中也不免低骂了一声该死。
觉得这事儿,还真的是棘手到了极点。
虽然眼下真说修为。
王翦若是选择搏命,比起这天人境界的李牧,其实也没有弱上太多。
但他也不可否认,李牧所说,就是事实。
没办法。
李牧今次距离这流星坑的距离,确实比他近太多了。
这种距离上的优势。
若修为没有直接高出一个大境界,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弥补。
所以今次越是想,他这眉头是跟着皱得越紧起来。
不只是他。
身后李信等人也都是类似的表情。
正发愁,今次是否要被李牧给全程拿捏。
究竟该如何破局呢。
不过片刻而已。
王翦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原本皱紧的眉头,倒是忽的又舒展开来。
今次非但不再生气了。
口中反倒是长笑出声。
在那是满脸得意的催促起来。
“杀吧!杀吧!”
“李牧,你今次要是不取了手中这小子的项上人头,老夫第一个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