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小憨憨 作品

第367章:骗子的魔法

朱大阳口述的经历:

男人神色焦急,随便问了几句,便敲定要价值大几十的花卉,并递出百元大钞;

验明大钞真伪后,男人掏出钱包,自称包里有小钱,递出小钱,想索回大钞;

点清钱数,发现小钱不够,男人索回小钱,再次递出大钞,然后,接过找零,抱起花卉逃之夭夭了。

察觉异样,只能自认倒霉。

朱大阳掏出那张假钱,递给围观群众。

“此人,坑完我之后,还想再坑第二家,属实可恶。没猜错的话,两张假钞假的地方,应该在同一位置。”

“没错。”好事者高举两张假钞,“它俩大小、厚度、手感、水印模糊程度,同一模一样,绝对是同一批次的假钱。”

证据摆在眼前,男子算是赖不掉了。

他愤愤地瞪着朱大阳,谁...哪个王八犊子,跨区域行骗了。

大家商量好的,一个人骗一个区,骗完,把坑到手的货,低价卖出去,再到下一个城镇行骗。

从大胖子(朱大阳)话语中可以得知,今天除了他之外,还有人用同样的法子来坑钱。

可恶,大胖子若不站出来搅局,他可以打死不承认行骗,胡乱编个理由,将‘真’和‘假’互换一事糊弄过去。

男子:“大胖子,冤有头,债有主,我压根没见过你,谁骗的你,你找谁去。大家伙,我不是骗子,真钱和假钱,许是我甩动右手时,不小心把它俩掉了个个。”

这番说辞,不仅没说服众人,还把朱大阳惹怒了。

他让沈青松开手,手脚齐用力,将男子别倒。

接着,骑在对方身上,梆梆,一边挥拳锤人腮帮子,一边怒问道:说,你是不是骗子?

男子顿感有一颗巨石,压在自己肚子上,肠子被迫挤压内脏,令他痛得难以呼吸。

腮帮子和牙龈被打传来的剧痛,令他脑袋昏沉、耳朵轰鸣。

且,朱大阳越大力道越强,神情愈发狠厉,大有将人打死、打残之势。

这些...加在一块,令他心里防线彻底崩溃了。

“我...我是骗子,别...别打了。”

朱大阳停下手,眼里仍带着怒意。

适才,他挤进人群,看清男子长相后,便知揍不到骗他的人了,然而,男子用同样的法子去行骗,必然和当初骗他的人,是一伙的。

沈青上前一步,踩住男子的右手,操控体内绿流向腿部汇集,接着,用力一踩。

嘎巴---

是骨头断裂的声音,男子双腿乱蹬,张嘴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他没想到...小年轻摊主,比大胖子还狠,一出招就弄断骨头。

沈青撤回脚,从兜里掏出一沓小钱,“喏,拿着这个,去报警吧,把他坑你的钱,要回来。”

男子:“我...我没坑他。”

“是吗?”沈青挑了挑眉,“死鸭子嘴硬,再打一顿,打老实了,就会记得自己骗过谁了。”

说完,他紧盯着男子的左手看。

男子吓得一个激灵,为了保住左手,连忙承认道:“对,我...我骗了他,我...我这就把钱还回去。”

眼下,71块小钱,在朱大阳手中,一真二假的大钞,在好事者手中,男子哪怕没被人压着,也掏不出一分钱。

“去派出所还吧。”

朱大阳站起身,寻一根麻绳,将男子双手反绑在背后,拽着他挤出人群,往出入口走去。

好事者跟在后面,手里攥着三张大钞。

沈青将那盆异种春兰,放回原位,“大家伙,都散了吧,该逛街的逛街,该做生意的做生意。”

刚才,热闹进行到一半时,一些摊主按捺不住好奇心,也跑过来围观了。

闹剧拉下帷幕,众人渐渐散去,有的离开之前,还为替男子说过的话,向沈青道歉。

沈青摆了摆手,表示没把那些话放在心上。

待人群走光,沈青看向张鹏,“你的菊花和花肥呢?”

刚才,沈青在抓住男子手腕之前,在张鹏耳边低语,告诉他朱大阳的摊位地址、身形长相,托他给朱大阳带话:骗子找着了,速来。

张鹏为了不引起旁人怀疑,离开时,肩扛花肥、手拎菊花,佯装着急送货,回来时,却没带任何东西。

张鹏龇牙一笑,“我间接帮了朱老板一个忙,他花钱买下我的两盆菊花和一袋花肥,很合理吧?”

“嗯,很合理。”

张鹏竖了个大拇指,“还是你机灵。换做是我,早就被半年难得一遇的大订单冲昏头脑,稀里糊涂地收下假钱,退回小钱和找零,然后,哭都没地方哭去。欸,你说,那个男的如何在人的眼皮底下,把真钱换成了假钱?”

沈青:“男子已经坦白了啊!”

“咦?”张鹏目露困惑,“是在我离开人群期间坦白的吗?”

“不是。”沈青摇了摇头,“朱大阳开揍

前,男子狡辩地说...许是甩动右手时,不小心把‘真’和‘假’掉了个个。”

“喔。”张鹏左手握拳,轻捶右手掌心,“他左手抖动钱包时,右手的确向下甩了一下。哦,你狠踩他的右手,是断了他往后继续行骗的念想。”

沈青:“骨头长好,灵敏度也恢复不成从前状态的,日常劳作,是没有啥影响的。”

张鹏从车兜内拿出一保龄球大的布袋,露出一颗颗细长的白皮瓜子,“这个叫牙尖瓜子,是我大伯从xj带回来的,可好吃了,尝尝看。”

白皮瓜子,插在葵花盘上时,是全黑色,或者灰褐色中,掺杂黄白条竖纹,经过机器的打磨,磨掉外表皮,才变成白色或黄色。

因磨掉了外皮,吃白皮瓜子,指腹和嘴唇,不会粘上黑灰。

沈青抓一把牙尖瓜子品尝,瓜仁细长饱满,油香酥脆,还自带一缕解腻的清香。

“味道不赖,油脂味比本地瓜子要浓一些,但不腻歪,真想搞点种子,在菜园种上一点牙尖葵花。”

“简单。”张鹏嗑着瓜子,“我大伯带回来的行李里,有一小包牙尖瓜子种,回头,我跟他要上一点,再送给你。”

“那就提前跟你说声谢谢喽。野集,我不是每天都来,摊子的位置,也不固定。你拿到种子后,交给朱大阳就成,他天天摆摊,且摊位固定。我下回来,直接去找他。”

“成,没问题。”

随即,二人回到各自摊位,静待顾客上门。

……

阳光略过正南方后,路上人流量就渐渐变少了,自闹剧结束,沈青又卖出一盆红芙蓉,两盆宋梅,他将瓜子壳踢到杨树林,便着手收摊子。

张鹏:“这就要回去啊?”

沈青:“嗯,你呢?”

张鹏:“我下午4点钟再走,回见。”

沈青将马扎、木板收进车篮,花卉塞进箅子内,晒布叠成四方形,放进背篓内。

收拾完,和张鹏打了个招呼,便推车来到一家羊肉汤前。

摊主是一对老夫妻,老妪,负责熬汤,老头,负责烤烧饼。

沈青点了一碗羊肉汤和两个烧饼。

烧饼,是椭圆形的,没有陷,但很厚实,外层酥脆,内里咸韧,羊肉汤,汤色浅白,羊肉片膻味淡,鲜味浓郁,裹满汤汁的白菜叶,也格外地脆爽好吃。

吃饱喝足,沈青继续推车向北走。

“菠萝,又甜又香的菠萝,一斤只要5毛2分喽,菠萝---”

悠长、响亮的呦喝声,从北边传来。

沈青加快步伐,走到菠萝摊位前。

三轮车的车兜内,装有一颗颗黄菠萝,个头不大,果香味很浓,离一米多远都能闻到。

上一次路过时,车兜被菠萝装得满满当当的,摊主要价5毛5一斤,现在,一部分菠萝被销售出去了,令车兜余出1/3的容积。

摊主是位脸颊布有高原红的青年女子,笑起来,苹果肌还会向外凸出。

“小伙,摊子上的菠萝,是从南边运过来的,酸甜口的,一点都不涩,我切点给你尝尝。”

女子左手戴上皮手套,攥住已经去掉皮菠萝的锯齿也,右手持刀削下一片菠萝,“喏,给。”

沈青接过品尝,‘甜’大于‘酸’,清甜多汁,柔软有弹性,果香味非常浓郁。

摊主见对方几口就吃完了一整片菠萝,“味道怎么样?”

沈青:“还行,不过,这菠萝...成熟度太高了,保鲜期...没剩几天了。”

“怎么会?”女子拍了拍车兜内的菠萝,“听听这拍声,梆梆梆,硬的很,保鲜期长着呢。”

沈青:“菠萝腐烂时,先烂芯,芯子会变成棕褐色,果肉逐渐消融,只剩下纤维丝。腐烂,由内向外蔓延,表皮,最后才烂。”

摊主瞪大眼睛,清晨,找到空摊位后,她削了一颗中号菠萝,切片时...发现芯子呈棕色,尝之,酸味、甜味、酒味、腐味,四味交织,分外地难吃。

如果这次进的菠萝,几天之后,大部分的内芯,腐烂成棕褐色,那么...这个年是别想好过了。

女子眉头紧皱,思索如何在几天之内,把货全清出去。

沈青猜出女子所想,“降价处理吧,饭馆、商超、铺子等,都问一问,争取保住本钱。或者二次加工,做成罐头、果酱、糖葫芦、果干,等到年节前后,再摆摊卖。”

菠萝,于玉城而言,是南方来的稀罕物,进货价在那摆着呢,销售价...再降,也降不到哪里去。

果酱,受众小,罐头,受众多,但...罐头厂的水果,是低价从果林拉来的,销售价不高的,她整罐头,用高价水果来制,罐头定价高了,没有人买,定价低了,恐怕会赔本,糖葫芦?果干?

“菠萝也能制成糖葫芦?”

“能啊。菠萝削皮切成厚厚的大圆片,再切成扇形的块状,糖和水按2:1比例熬成糖浆,待糖浆变色、表面泛小气泡,

擦干菠萝块表面水分,竹签一插,在小泡中滚上两圈就行。”

“我爸就是卖糖葫芦的,今晚回家试一试,能行的话,让我爸拿走一些菠萝。果干...怎么弄?”

“去皮、抠眼,切成0.7厘米厚的圆片,搁盐水里泡半小时,捞出来放箅子上晒。晒到干瘪皱巴后,上锅蒸熟,接着,再一次铺到箅子上晒干瘪了。”

女子疑惑皱眉,“菠萝,可以生吃,晒成果干时...为何要蒸一遍?”

沈青:“蒸一下,菠萝干会更软更甜。”

“这样啊!”女子低下头,心里默默盘算着。

家里有500斤菠萝,倘若菠萝真能做成糖葫芦,亲爸和他的朋友,能消耗掉几十斤菠萝。

自己走街串巷,或者到饭馆、商超推销,大概能消耗掉一百斤菠萝。

剩下的...拜托老妈制成果干吧,年关时,再到各个镇集摆摊卖。

一切都计划好后,女子脸上又有了笑意。

“小伙,谢谢你给我提了个醒,你要多少菠萝,我成本价卖给你,3毛6一斤。”

“有网兜吗?”

“有。”女子从车头处的背篓中,掏出一个大网兜。

沈青接过,挑了10个中等个头、叶子硬挺、果香味很浓的菠萝,塞进了网兜,“称一称吧。”

“好嘞。”

女子从背篓掏出一根大杆秤,弯钩勾住网兜,左手拎起绳圈,令杆秤、网兜悬浮于空中,右手拨动系有秤砣的麻绳。

待杆秤平行于地面时,她读取刻数,“7斤3两,3毛6一斤,拢共2块6毛2,给2块5就行。”

沈青付了钱,将网兜塞进背篓,便推车往北走。

他边走边逛,碰到需要的、价格尚可的东西,就停下来买了。

如!白糖、烧饼、羊肉、瓜子等。

辘---

离开野集后,沈青跨上二八大杠,一座座土丘,向身后退去。

很快,车轮下的路,就由土路变成了柏油路。

沈青往南一拐,骑了一大段距离后,略过大桥,往西边骑去。

车轮碾压煤渣,溅起一阵阵灰雾,阳光明媚,照在肌肤上,会有一种暖暖的感觉,哪怕微风拂面而过,也不觉得冷。

良久!

沈青骑入安宁村地界,他瞧见村西头的榆钱树旁,聚了一大堆人,人群中央还传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沈青并未骑向榆树,而是朝南一拐,骑了几百米后,拐进了自家小院。

榆树,位于西北角,沈青家,位于东南角,是以,尖叫声传不到看桃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