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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臣妾当真是冤枉啊!

萧贵妃看着这一幕,恨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陛下这番话哪里是说给贤妃听的,分明是在敲打自己!

再想到自己本想借此机会给贤妃一个警告,叫她日后安分些,莫要同那些个不三不四的人扯上关系。

可如今竟阴差阳错地帮了贤妃一把,反倒叫她得了陛下的怜惜,萧贵妃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只是,萧贵妃眸子微眯,直到此刻,她仍不信贤妃是真的怀了身孕,又恰好在今日小产。

此事她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好揭穿贤妃那个贱人的诡计,也好叫陛下看清楚这小蹄子的真面目!

只是她尚未来得及仔细谋划,便见宸德帝身边的贴身内侍刘公公小跑了过来。

“贵妃娘娘,陛下请您一道去往闲云居问话。”

萧贵妃压下心思,应了一声:“是。”

她正欲让人抬来自己的轿辇,却听刘公公十分为难地道:“陛下方才交代了,因着事态紧急,不必再另行安排轿辇,娘娘您跟在陛下的轿辇后即可。”

一番话,直说得萧贵妃面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

贤妃与宸德帝同乘轿辇,却叫她一个贵妃徒步跟在后头,如此岂非是在明晃晃打她的脸?

若是被其他宫妃瞧见了这一幕,往后她还如何在后宫立足?

可纵然心中再是愤懑,萧贵妃也不敢忤逆盛怒之下的宸德帝,只得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跟在了轿辇后面。

走了一阵子,萧贵妃压低声音吩咐身边的嬷嬷:“你去太医院走一趟,看看马北海马太医可在。

若他今日不当值,即刻动用宫外的人手,以最快的速度将人找来,今日无论如何,本宫都要他亲自给贤妃诊脉。”

马北海是萧贵妃的人,是她最信任的御医,也是国公府的亲信。

所以,除非他亲自诊治出的结论,萧贵妃一概不信。

嬷嬷应了一声,寻了个机会悄悄离开了。

不出半个时辰,贤妃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榻上。

闲云居的宫女们手忙脚乱地给贤妃换了衣裳,递上手炉,冯邈则开了些安胎补气血的方子交给吕嬷嬷。

吕嬷嬷拿了方子便赶紧吩咐下去,抓药的抓药,熬药的熬药,一时之间,闲云居忙成了一团。

宸德帝一直陪在贤妃身边,至于萧贵妃,眼下她也只能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直到一切都安排妥当,宫人们都退了出去,萧贵妃这才开口。

“陛下,今日之事的确是臣妾的疏忽,这才酿成了大错。只是,贤妃已许久都未有身孕,怎地这么巧就……”

宸德帝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萧贵妃:“你这话是何意?你难道还要污蔑她假孕不成?”

萧贵妃想说,贤妃根本不可能怀有身孕,故而此番定然是假孕,但马北海还没来,陛下的怒气也还未消,她不敢将话说得太满。

贤妃面色苍白地看着二人,轻咳了两声道:“陛下,贵妃娘娘,臣妾确实许久未有身孕。大抵是老天眷顾,这才又给了臣妾一个子嗣。

只是在今日之前,臣妾也不知晓自己竟已有了身孕,若是臣妾知晓,定会好生护着这个孩子,绝不会叫他……”

说到动情处,贤妃又适时地落了几行清泪。

宸德帝握着她冰凉的手,语气里满是疼惜:“书意,你受委屈了。”

萧贵妃在旁边看得直咬牙,往日宸德帝虽对她也是十分宠爱纵容,可却从未像今日这般温柔怜惜过。

就连贤妃身上的污迹,宸德帝竟也丝毫不在意。

想当初她生那两个孩子的时候,也都是待宫人们将屋内清扫干净,再点上龙涎香,散尽了血腥气候,宸德帝才进去看她。

萧贵妃越想越气,手心都快要被自个儿掐出血来了:“

陛下,臣妾今日并非是有意……”

萧贵妃刚要开口,就被宸德帝喝止住了:“你住口,今日之事,与你脱不了干系!”

萧贵妃暗自咬牙,心中愤懑,却不敢再开口。

就在这时,刘公公来报:“陛下,太医院的院使来了,正在外头候着呢。”

太医院院使乃是整个太医院品阶最高之人,医术同样居于首位。

宸德帝厉喝一声:“还不让他进来!”

刘公公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接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匆匆走了进来。

宸德帝直接下命令:“还不快些给贤妃诊脉!”

院使恭敬应了一声,忙俯下身,隔着帕子为贤妃诊脉。

萧贵妃在旁别有深意地叮嘱:“如今贤妃可是陛下心尖上的人,你可要仔细着些,莫要诊错了脉,毁了自己的前程!”

若是这院使能立刻诊出贤妃乃是假孕争宠,自然是再好不过,也可省去自己许多麻烦。

院使没敢应话,只是随着时间推移,他的眉头却是越皱越深,就连额头上都浮起一层细密的冷汗。

贤妃看似垂着眸子,眼角余光却是不动声色地落在院使脸上,一只手不自觉地紧紧捏着被角。

萧贵妃同样紧盯着院使不放,见他迟迟没有开口,忍不住催促道:“贤妃的身子究竟如何,你可诊出结果来了?”

院使这才收回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回陛下、贵妃娘娘,贤妃娘娘已有孕一月有余,只是贤妃今日久跪伤身,腹中胎儿已然是保不住了。

且经此一事,贤妃娘娘的身子更是亏损得厉害,须得好生调理些时日,方能慢慢恢复。”

此话一出,贤妃攥着被角的手微微一松。

萧贵妃则是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没曾想贤妃竟有这般能耐,连太医院的院使都买通了!

“你还说此事与你无关!”宸德帝震怒,几乎是指着萧贵妃的鼻子厉声训斥,“你身为贵妃,竟敢谋害皇嗣,其心可诛!”

萧贵妃心头同样怒火大盛,陛下竟然为了一个贤妃,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给自己颜面!

可眼下马北海还没来,她纵然有再大的火气,也不敢表露出来,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先跪了下来。

“陛下,臣妾当真是冤枉啊!若臣妾知晓贤妃已有身孕,是万不会罚她跪的!”

宸德帝冷声道:“贤妃并无过错,你本也不该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