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寒 作品

第三三二:对家园的致敬和圣人王

而究其原因,则是这个世界几乎没有人关注过的一些,“一直都是这样”,在人们眼中从来都不是“问题”的“问题”。

高低贵贱,贫富差异,“传统文化”等等。

不管是从理论上将还是从实际中出发,奥苏恩的产出,根据艾尔所获得的数字,都是绝对足以供应目前所有的精灵人口并保证较为宽裕的,但奥苏恩每年都还是有不少人口迁移出去,除开其他种种目的,因为生活问题而选择外迁的人口也不算很少,至少他们的存在本身就说明一些问题。

在艾尔的眼里,精灵这显然是坐拥宝山不思进取———尽管从实际上,如今的精灵联邦相比于以前来说,或者说如今的圣战后时代,旧世界中主要的不管是种族、势力,在进取心上都要比圣战之前那种几百年上千年没有发生过根本改变的时代要强了太多。

矮人只花了前后不过一百年的时间,向北收复了直到独孤城的无尽山脉以北大片领地,向南最近才在艾尔的支援下打赢了黑岩堡之战,控制死亡隘口,下一步就是图谋收复在矮人的历史上仅次于永恒峰的第二大重城要塞,八峰山。

这对比圣战以前他们也许一场仗能够打上几十上百年的“马拉松”标准来说已经实属神速了,过去他们可能光为要不要出兵去收复某座城塞争论个十天半个月(这已经算很短了),然后再准备个好几年。

当然,也有那种为了清算仇恨上午听到消息中午就在路上了的神速。

而帝国则在本土内受限于治理能力的局限,人口已经膨胀到开始出现各种问题,各种矛盾、苗头若隐若现后将扩张海外殖民地疏散人口以及扩充财源视为第二国策,第一自然是维稳。

获取一块近在咫尺的还没被封建地主、自耕农、佃奴、工厂主们占满的土地,以安放一批和虫子一样肮脏、劣等,但数量却永远不见削减,丝毫没有节育和教育子嗣,只会生下和他们一样愚蠢,对帝国无用的贫民,以免他们在绝望和疯狂之下发起尽管在帝国军团面前不值一提的叛乱,是从皇帝到内阁没有人不认可的共识,这也是帝国推行边境领扩张战略的核心动力。

至于精灵,古早时代他们对海外冒险,殖民探索的热情也在新时代来临后被重新燃起,许多被废弃了许久的精灵殖民地被重建,诸神的殿堂被重新利用,高高的可以在夜间用来指示方向的白塔重新传出悠扬的钟声,精灵的船帆再一次如同辛勤的工蚁般飘扬在大洋之上,远到震旦,北至冰封......

......

但在艾尔眼里,精灵却连自己脚下的奥苏恩都没有完全的开发掌握。

对习惯了一些较如今的这个世界十分异类的,诸如:

“集中力量办事,集体利益优先”【集体主义】

“竭尽所能的驯服我们足下的土地,然后支撑我们以源源不断的精力探索未来”【地心派】

“不以利益为首要目的的双(内)循环经济”【控制论和计划经济】

“科研、教育、生产和社会保障”

林林总总,都是人联在艾尔身上所留下的不可磨灭的印记。

对习惯了这些思想的艾尔来说,他的很多看法都是异于世人,快过当前时代的。

作为一个爱好比较“过时”的人,艾尔能够理解并融入魔幻的中古世界,但要让他的所作所为所行所思完全符合当前时代的主流是绝对不可能的。

有的事,比如一些硬件上确实远远达不到,还没到那版本,诸如公民权利、自动化经济之类的东西,艾尔根本不会思考把这些搬到自己的“南方联盟”来。

在他有生之年也许都看不到联盟发展到那一层次,除非他打赢了终焉之刻,永生的坐在凡世领袖的位置上引导世俗,也许会带着联盟,中古走出一条向另一个世界致敬的特色道路。

但一些很容易就能借鉴使用的。

比如艾尔出生时就是这么经历了一遭的“社会化抚养”机制,能够培养大批受政府要求教育,关系简单,对政权,对艾尔忠诚度有极大保障的新生代,在得到了充足的资源培养,教育、锻炼都不缺的情况下,这些从“乐园”中被培养出来的孤儿、“赠婴”(指主动将孩童交给乐园抚养而非无依的孤儿)在当前的这个世界,绝对算得上是精英人才,对联盟有大用。

一些评论家门认为联盟大力发展“育儿产业”靡费钱粮,只是获得一些好名声和一些都谈不上出身的平民效忠,但在艾尔眼里他甚至就只是管了这么多人的吃吃喝喝衣食住行,就能在十年,二十年后收获一大批死忠于他,受过联盟制订新式教育的优秀人口,预备官僚,简直是无本万利的好事————乐园的所有支出都是由联盟官方负责的,诸如粮食供应这些联盟有政府控制的“集体农庄”,当然,和地球那种不一样,只是名字这么叫,更类似于合作社组织负责提供。

而这些异于当前之世的政策,对联盟的提升或许在当下并不够直观,但从长远来说,一定是有巨大的效果的。

古人,甚至近代那些较为落后地方的人也许没有普遍喝热水的习惯,他们知道喝热水(社会保障体系)也许是有意义的,有人也会觉得这样做要烧柴很麻烦———对国家有财政负担,白养“混吃混喝的穷人懒汉”。

但对一个穿越者领袖来说,在他的领地内有足够的廉价燃料,并且哪怕是在优先供应如出口、军事等项目的前提下也能以相对廉价的付出使人们收获便捷的燃料来源,那他难道不应该去大力推行“多喝热水”在子民中流行,并且变成一种传统吗?

以此所能削减的瘟疫、疾病的流行,又能制造多少隐性的利益呢?

像是社会保障这类制度,在艾尔看来,来自于,也习惯了“统一的世代”的他,是没有“亏损”“支不抵收”帝国上到权贵下至普通的稍微有一定积蓄的市民(中产)阶层对济贫院“白养一群没有价值穷鬼贫民没有任何意义,还会带坏社会风气,破坏道德”这类概念的。

血母的信徒因为艾尔“怒母之子”“战无不胜”等等光环追随于他,全知者的信徒相信他是“至尊雏鹰”,欢愉信徒相信追随艾尔能享到现世的换了的和死后的极乐天国。

而慈母信徒以及那些真正的祭司、神职、学者,比如慈悲的治愈女神的牧师在联盟的几乎大多都皈依到了慈母门下,同时认为艾尔是能够拯救世界的“圣人王”,以及骑士们是相信他能创造“美德世界”而并非“莉莉丝的指示”来追随于他,都是因为艾尔实际所做的。

但在艾尔眼里,他所做的其实不算多。

对他故乡的怀念,致敬,也类似于一种“游戏人生”的大型“cosplay”,或者真人p社游戏吧。

毕竟,他的核心力量是十万南征北战战无不胜的虎狼之师,只要军团在他的身后,政策出问题,财政出问题,精英阶层不满意,四方扰攘天下板荡又怎么样呢?

大不了重新打......

他从降生匹娜森林的那一刻开始算起,三年时间,就成就一国之王,面对极盛的绿皮大军阀,和一群心怀鬼胎的埃斯塔利亚保守派,历经大战摘取了王冠,难道再花三年时间,六年,十年的时间,还搞不清楚摸索不出对国家有利的做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