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娘亲,他瞪我!

    “此去经年,水近身远,”南得低声说道:“宋姑娘,这条河存在已久,传说上古有仙陨落在此处,滋养了河底玄玉。”


    他看着少女若有所思的神色,忽然凑近几许,温热呼吸打在宋莺时耳畔,细软发丝随之浮动。


    “但那是多久之前呢?直至妖族与人族分界而居,也没能说得清楚。”他的眸中含着笑意,却不见底。


    温言细语,明明少年声音蕴着清润,却又让她莫名感到暮色寒凉。


    宋莺时蓦地回首,眼眸微眯,精确捕捉到关键词:“问家秘宝是经年线?”


    南得有些许诧异,但旋即点头:“开了灵智的经年线可回溯时空,若是玄玉河恢复上古模样……”


    少年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她心下一沉,不自觉摸上手腕。


    难怪第一次见面,茯音便将经年线赠予她,可按理来说,问家秘宝应当在问玄手中才对。


    可看南得的意思,他们并不知晓经年线是秘宝,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宋莺时不禁皱眉,眼神环视一圈,猛然锁定在岑问轩身上,“血泥是你们搞出来的。”


    “想问解决办法?”嗤笑声阵阵,岑问轩目光狠厉,老实和善的面容一刹破裂。


    “血泥是主上的绝世之作,别说我了,世上无人可以销毁它。”痴迷的话语听得在场众人心神具凛。


    这主上又是什么人?怎么事情还越来越复杂了?


    她想不明白,索性不再思考这些问题,“经年线是你拿走的?”


    话语肯定,问玄倏然回首,疾言厉色:“你怎么知道经年线?”


    南得见不得问玄质问宋莺时的样子,语气冷然:“事情难瞒,问玄道士是知道这个道理的,眼下怎么解决祸患才是关键。”


    宋莺时暗自给少年点了个赞,要真让她解释,她还真没办法说出口。


    告诉别人,其实她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别人怕是以为她脑子秀逗了。


    她一剑杵在岑问轩手旁,眸光微闪:“经年线可以消灭血泥,所以你要偷走它。”


    “是又如何?你们一定找不到问家至宝,它早已随着恶妖的死亡,在世上永远消失。”


    狰狞的神色看得她心理不适,她垂眸,忽又在茯音身上停留目光。


    按照岑问轩的话,经年线已然消失,那茯音交给她的又会是什么呢?


    还没等她思考出来,问玄迎面走来,一脸怫然:“原来如此,你们一开始便计划灭掉问家,夺走至宝。”


    跌跌撞撞着,他后退几步,失魂落魄地喃喃道:“你们竟然从那么早便计算着一品城,计算着……”


    “我问家。”


    宋莺时看着情况越发失控,戳了下身边南得的脸颊,少年微微侧眸“嗯?”了一声,神情不解。


    她淡定收回手,语气不变道:“手误。”


    少年抬眸,眼底流光微转,转瞬间便握住了她的手腕,冰凉的触感从皮肤冷到心底,她听见那话语中的打趣意味:“这下,宋姑娘便不是手误了。”


    淡淡的松香缕缕散开在周围,对上视线的那刻,她在南得眸底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的眸色很浅,像琥珀,又像阳光照在玉上,消融了玉的冷意,转而柔和。


    这下宋莺时不淡定了,颤抖着收回手,故作高深地哼唧一声。


    南得眼含笑意,少女的声音跟打在心上一样,却又软绵绵的,毫无杀伤力,反而愈显俏丽。


    问玄已经出剑,作为千年修士,对付岑问轩这样的人已然绰绰有余,他抬手,剑便凌空直指躺在地上的人。


    岑问轩吐出一口血来,对着问玄挑衅一笑:“你们要是现在杀了我,可就保不住那些百姓了。”


    此话让问玄止住动作,眼底满是厌恶,眸光微动,幽幽看向宋莺时:“你们走吧,既不是这里的人,便不要掺和进这场灾祸中。”


    他轻叹,视线留在茯音身上良久,“我自该去了结这一切。”


    了结什么?怎么了结?他怎么就知道自己不是这儿的人了?


    宋莺时的疑惑很多,但问玄显然不会给她解答。


    她望了问玄好几眼,确认他不再管这边的事后,快速跑到茯音身边,想了想,对着南得招手道:“你知道经年线怎么才能开灵魄吗?”


    茯音猛然睁开眼睛,死死抓住了她,摇头示意她不能这么干。


    宋莺时盯着南得,第一次忽略茯音的眼神,她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虽然按照她的一贯作风,此时明哲保身才是正道。


    少女的容颜昳丽,潮红的月光,倏然绽露在她眼角,就像是为她轻轻扑上一层胭脂。


    南得打量着宋莺时,轻抬眸眼:“宋姑娘,你在难安。”


    宋莺时点头应“是”,经年线作为问家至宝,却平白无故落到她手上,让她受了大礼。


    所以她难安。


    若是因为她的一念之差,造成全城百姓的死亡,那么多的因果人命,她自认背不起。


    所以她难安。


    而她最难安的,她脑海中闪过许多影子。


    她恍然一笑,自己还是那个宋小怂,她会怕单凭自己的力量,还不足以担起那天大重任,也会死亡来临的太快,一夕之间便丧失回家的机会。


    但她最怕,只是因为自己的不够勇敢,茯音,问玄,以及南得会以死亡作为结局,在后世的松知月与几家少主会因为她这个变数而有所影响。


    她摸摸手腕桃花印,她不想让裴回死,他本就不该受这些事情。


    月光有着落不完的红,簌簌地响。


    月光哪会响?


    她凝神细听,才发现是风声,或者说是扇子引起的风声。


    听白玉悬浮在她面前,让她不得不仰头上望,忽然听见身边无奈的叹息:“宋姑娘,你赢了。”


    “灵魄已生,玄玉也因你的心境破壁而响动。”他微笑,抬手间,水镜伴着光波顿生。


    光影消散,宋莺时低头撞上镜中的自己。


    眸色中盈满悲伤,眉毛雪白,像是结了冰霜一般,但脸颊却潮红,整个人的气质矛盾极了。


    清冷却又柔和,虽是疏离,但也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这是她吗?她迷茫,但很快,脑海中浮现出答案来。


    “吾名玄玉,幸会。”女声凌厉,一听便是不好相与的人。


    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玄玉接着说道:“经年线生了灵魄,喂以精血,即可强行突破时空壁垒。”


    “记住,是喂以精血。”这句话结束的瞬间,她脑海中出现许多法诀,但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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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只能暂时抛之脑后,待回去再看。


    “娘亲,我是年年。”稚嫩可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一名稚童趴在她的肩膀上,摇头晃脑。


    宋莺时刚回过神来,心下震惊,“我不是你的娘亲。”


    年年很执着坚定,小脸通红,“你是!是娘亲孕育我出来的。”


    她不是,她没有。


    天地可鉴,她自身都难保,整天不是在逃命,就是在逃命的路上,哪来的孕育时间。


    “经年线。”南得的声音稍显冷漠,暗含警告地瞥她一眼。


    但年年可不怕他,举手便向宋莺时告状:“娘亲,他瞪我!”


    宋莺时望去的时候,南得已经收敛神色,露出无辜的模样,背地里却已经气得牙痒痒。


    只认娘亲不认爹,究竟是谁的血脉。


    偏偏自己还不能暴露身份,他低头,默默咽下这口气,等日后他一定要寻到机会报仇。


    宋莺时看了,轻笑,侧身靠近南得,在他耳边低声道:“年年还小,你让让她。”


    南得态度软和了,让让她也无妨,总归是为了保护宋莺时而出生的。


    让让她吧,他想,目光在少女身上不曾转移。


    看着瞬间被顺毛的南得,年年小声叹气,他真是太没有立场了。


    随即欢笑着向宋莺时撒开手,“娘亲抱。”


    温暖的气息包围了她,让她安心,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看向茯音,“娘亲,这个姐姐身上有我的气息。”


    宋莺时稍微思考一下,明白了年年的意思,所以经年线此时在茯音的身上。


    但茯音不知道就算了,问玄怎么也完全没有察觉出来呢?


    她不理解,翻涌的河水打湿了衣角,迎面便又是一道浪波。


    问玄一人立在河边,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神色犹豫。


    宋莺时走过去,怀中的年年看见问玄,便开始咿咿呀呀地装傻。


    毕竟产自问家,遇见其后人还是低调些的好。


    这个场景莫名好笑,宋莺时点点年年的额头,“小机灵鬼,还知道不能说出自家门号。”


    她对着问玄没有丝毫隐瞒,直言不讳告知年年的身份与来历,只是隐去开灵魄那段。


    不用想也知道定与南得有关系。


    所幸问玄也如她心中所想,他长长松了口气,面上重新恢复了那幅温文尔雅的样子:“谢谢宋小姐的告知,解了问某心头大患。”


    他闭上眼,只是一息时间,又睁开来,眸色闪过挣扎:“宋小姐。”


    听着这话,宋莺时直觉不好,下一秒,恳切的话语悠悠入耳:“问某有个不情之请。”


    还是来了,怀中的年年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不再吭声。


    “茯音与我相伴这么多年……”


    他声音顿了顿,眸色温和几许:“我早已割舍不下她。”


    宋莺时低垂着脑袋,沉声开口:“那何苦伤她这么深?”


    “情伤总比死亡来得好些,因果报应,她的好父母为她留下的,也只有这些报应了。”问玄语气中蕴满讽刺。


    他回首望向宋莺时,忽而一笑:“宋小姐想听听我与茯音的故事吗?”


    “如今,我便也只能痛快的,与您讲一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