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现在对孟清欢还有情分,可这点情分又能消耗多久?
作为旁观者,阮知看得十分清楚,就是不知道孟清欢现在明不明白。
再不济,头顶还有个淮安王看着。
他不会眼看着淮青崖继续作死。
可惜了。
阮知在心中感叹。
她巴不得淮青崖脑子不清楚作死。
从阮家帐篷离开回去的路上有位略有些眼熟的婢女突然跪在了她的跟前。
“公主,我家夫人想要见您。`s,w¨k~x¨s_w/.,c~o^m¨”
阮知想起来了,这个是之前跟在孟清欢身边的婢女。
“她想见我,我就要过去见她吗?”阮知原本想要无视。
可下一刻,婢女开口道:“公主,夫人说她是诚心诚意想要向您道歉。”
阮知眼眸中闪过嘲讽,“那你让她自己过来见我。”
婢女生怕她离开,急切解释:“公主!不是夫人不想,是她做不到。”
“王爷下了死命令,不让她出来见人。”
阮知停下了脚步。
帐篷掀开,一股难闻的味道散发出来。o¤齐&盛?÷小~?说a网{?+ ·′免?*费÷3(阅3u读_-?
阮知皱了皱眉,用手捂住了鼻子。
孟清欢躺在床榻上,头发凌乱,看起来许久没有好好收拾了。
阮知没有走近。
孟清欢仍旧是趴着的姿势。
她转头,阮知站在光线里,而她躲藏在阴暗中。
充斥着血丝的眼眸看着她笑了下。“还请公主见谅,臣妇没办法下床。”
阮知问:“他们没有给你请御医?”
她不是同情,只是觉得诧异淮青崖竟然真的对她不管不问。
孟清欢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随即僵硬的笑起来。
“臣妇冒犯了公主,没有御医会因为臣妇得罪陛下。”
阮知没有说话。
孟清欢抬头,舔了下干裂的嘴唇道:“公主看见我现在沦落到这边会不会觉得很解气?”
阮知摇摇头,“你现在这般,是你自食其果。”
“万事有因皆有果。”
没有想象中的幸灾乐祸和落井下石,甚至对方望着自己的眼眸中也是平静淡漠的。
就好像是看蝼蚁般。
这种眼神,孟清欢只在那位少年天子眼中看到过。
孟清欢明明己经麻木想要接受事实了,可心中还是很不甘。
“看来你如今确实备受宠爱。”
“说实在的,你应该感谢我。否则跟淮青崖成婚,你就遇不到陛下了。”
阮知觉得眼前的女人不可理喻,或者有些失心疯了,胡言乱语。
“听说淮青崖刚抬了个姨娘。”
孟清欢身体僵硬,整个人好似抽了气的躯壳,顿时失去了生机。
她的头垂着,像是被人用力折断的纸条。许久才道:“男人都是没有心的。”
阮知没有说话。
孟清欢缓缓抬头,“凭什么我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他还能好好的做他的淮安王世子。”
阮知:“所以呢?”
孟清欢的指甲狠狠陷进肉里,她的面孔扭曲,好似一个畸形的怪物。
“你难道不恨吗?”
“虽然是我插足了你们俩的感情,但淮青崖难道就一点错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