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间,朱元璋向常孤雏问道:“小孤雏啊,此次封爵无你之名,你可会怨怪咱?”
常遇春赶忙说道:“上位,孤雏断不会如此。您容他于辽东行事,己然是对其极为看重了。”
朱元璋瞪了常遇春一眼,道:“咱在问他,又非问你。”
徐达颇好奇常孤雏将作何答,然单瞧常孤雏神情,极为淡定。
常孤雏放下酒杯,朗声道:“上位,封爵与否,小子实不在意。吾唯愿光复汉家江山,使百姓安居乐业!”
朱元璋闻之,大笑道:“哈哈哈!汝等瞧瞧,这臭小子说起话来倒是头头是道。”
徐达等人亦随之笑了起来。
于朱元璋与徐达等人而言,人之一生,多为功名利禄奔波。言不在乎者,若非失意之士,便是胸无大志之辈。
然常孤雏,二者皆非。
常孤雏见朱元璋不信,亦不申辩。
其亦明了朱元璋不封其爵之缘由。
马皇后款待着徐、常两家女眷,众人相处,其乐融融。
临安公主那小屁股扭个不停,实是难以安坐。
马皇后见此情景,向着小临安说道:“临安,你这是怎的了?可是哪里不适?”
小临安垂首说道:“母后,儿臣想去找孤雏哥哥。”
马皇后闻此言,说道:“临安乖,此刻孤雏正与你父皇等人饮酒叙谈,不可前去搅扰,知晓了么?”
临安听闻,点头称是,乖乖坐好。
这时,常贞拿出两颗棒棒糖递与临安,道:“公主,棒棒糖,要不尝上一颗?”
小临安一见棒棒糖,顿时笑逐颜开。
上回品尝棒棒糖,还是常孤雏被朱元璋自辽东火急召回之时,这眨眼己过去数月,临安对这棒棒糖,实在是思念甚切。
小临安自常贞手中接过棒棒糖,轻声道谢:“多谢贞姐姐。”
马皇后说道:“贞儿啊,这棒棒糖你竟留存了这般久?”
若马皇后所忆不差,这些棒棒糖应是上回常孤雏归来时所留。转瞬己过数月,常贞此处竟仍有留存。
常贞禀道:“启禀皇后娘娘,此些棒棒糖乃月前大哥自辽东托人送来,亦给了太子殿下一包。”
马皇后闻之,佯装嗔怒:“这标儿也着实不懂事,有了棒棒糖,竟不知分给弟弟妹妹们些许,愈发不成体统。还有那小孤雏,莫不是忘了咱家小临安了?”
正与朱元璋对饮的常孤雏,忽打一喷嚏,心下思忖:“不知何人正念叨于我?”
朱元璋向常孤雏说道:“臭小子,你这身子骨,莫不是染了风寒?”
常孤雏笑道:“不会不会,小子我身体康健得很。”
众人皆有微醺之意时,一女官步入,向朱元璋行礼,继而禀道:“启禀陛下,皇后娘娘有请常孤雏将军过去一趟。”
朱元璋望向常孤雏,道:“去吧。”
旋即,常孤雏便随那女官去见马皇后。
孤雏至女眷用膳之处,向在座长辈躬身行礼。
马皇后示意常孤雏于旁落座,说道:“小孤雏啊,这数月未见,你又长高了些,肤色亦添黝黑,在辽东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吧?”
常孤雏答道:“娘娘,臣在辽东并不觉苦。纵是千辛万苦,为了大明江山,为了天下黎庶,皆属值得。”
马皇后道:“你倒是愈发懂事了。此番回京述职,可多留几日,陪陪家人。”
常孤雏应道:“谨遵娘娘吩咐。”
待常孤雏言毕,马皇后话锋一转,道:“小孤雏啊,听闻你给贞儿、你母亲,还有标儿皆备了礼物,可有为我与小临安准备?”
常孤雏心思敏捷,转瞬之间,急忙自系统商城之中兑来一份滋补气血之丹药,又换得一双儿童运动鞋。
马皇后贵为世间罕有之贤后,操持诸事,劳心劳力,丝毫不比朱元璋轻松。此滋补气血之丹药,恰可让马皇后调养身子。至于这儿童运动鞋,常孤雏念及此乃后世新奇物件,赠予临安公主倒也颇为合适。
常孤雏佯装在袖中摸索几下,旋即拿出一个巴掌大小之木匣,接着又从另一侧袖中取出一双鞋子。
孤雏道:“自是备下了。此木匣之中,藏有三粒滋补气血之丹药,乃臣于辽东机缘巧合所得。至于这双鞋,是臣在辽东遇一古怪走货商人,见其物甚为新奇,便买下欲赠予临安公主。”
临安自常孤雏手中接过木匣子与那儿童运动鞋,转呈于马皇后。马皇后开启木匣之际,浓郁的丹香瞬间弥漫开来。
马皇后知晓常孤雏曾以大还丹救了常遇春,料想这三枚丹药定是价值非凡,不知这孩子为此费了多少心思,心中很是欢喜。
旋即,马皇后目光落于那双儿童运动鞋上,但见此鞋通体雪白,脚后跟处缀着两只仿若翅膀之物,鞋带之上还悬着铃铛。马皇后伸手捏了几下,发觉弹性颇佳。
马皇后将临安唤至跟前,说道:“临安,这是小孤雏给你买的鞋子,你且穿上瞧瞧。”
临安公主欢喜得双颊绯红,急不可待地脱下自己的鞋子,换上那双儿童运动鞋。
方走两步,临安公主便欢呼道:“哇,软软的,着实好穿!”
行走之间,那铃铛叮铃叮铃作响,声音甚是悦耳。
小临安行至常孤雏身前,牵起其手,笑言:“孤雏哥哥,这鞋子临安欢喜得紧。”
言罢,临安松开常孤雏之手,便要脱鞋。
常孤雏见状,问道:“公主,您脱鞋作甚?”
小临安道:“我生怕将这双鞋穿脏、穿烂了,此乃孤雏哥哥予我的礼物,我定要悉心珍藏。”
常孤雏莞尔一笑,说道:“公主不必如此,只管放心穿着便是。只要公主喜爱,待我返回辽东,再寻那走货商人,多给公主送几双来便是。”
临安公主闻之,这才又将那双儿童运动鞋重新穿上。常孤雏陪着一众女眷闲叙片刻,便告辞而去。
徐妙云与徐妙锦悄然凝望常孤雏渐行渐远之背影。
待朱元璋家宴终了,夜幕己然深沉,常孤雏随家人归至常府。
此后一段时日,常孤雏述职既毕,朱元璋特赐其假期,令他多与家人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