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 46 章

    宗门大比的队伍中出现玄阴族余孽的事引起轩然大波,当年玄阴族与魔族勾结,对修真界的打击众人都略有耳闻。


    本以为当年天珩宗对玄阴族已经赶尽杀绝,谁能料到,时隔多年居然还会有玄阴族的后人蹦出来,且能凭一己之力杀害天珩宗的长老。


    宗门大比就这么草草收场,各宗门也无心对于弟子的实力再做攀比,只想先行解决玄阴族以及魔族的问题,因而各个宗门的宗主也被请来重山城,商议解决此事。


    议事厅中,鹤鸣堂的堂主正对沈遥岑冷嘲热讽。


    “看来当年天珩宗还是手下留情了,居然能放出这么个余孽在此作妖。”


    其他人没有言语,但显然也默认了这一说辞。


    毕竟当年天珩宗主动独自揽下此事,没有带任何其他宗门前去将玄阴族灭族,报的什么想法大家都心知肚明。


    玄阴族虽然不是什么声量极大的宗族,但其族神秘莫测,秘宝法器众多。


    灭族后,还没等其他宗门问起如何分享那堆法宝,一把大火便毁了玄阴族存在过的所有痕迹。天珩宗则宣称自己从未见过任何秘宝,此事也便不了了之。


    沈遥岑抚额,神色倦怠道:“玄阴族之事当年并非由我带人处理,其中具体事宜我也不甚清楚。不过纠结当年也并无意义,现在各宗门是否还有玄阴族余孽,是否与魔族有所勾连才是紧要之事。”


    她望向万剑宗宗主的方向,“这个袁莫可是你们万剑宗招收的弟子,其底细如何,你们都不清楚吗?”


    万剑宗宗主头发已然有些花白,布满沟壑的脸上神色不明。


    他捋了把胡须,“宗门内弟子众多,我们只看是否有官府的名册,具体出身是何又如何探明。沈宗主还是莫要推卸责任到我们这些小门小户身上吧。”


    ‘小门小户’几个字咬的极重,显然对沈遥岑的话极为不满。


    “两位宗主不要因为这点小事置气,”一个宗主笑眯眯地出来道,“天珩宗当年必然是尽心尽力的,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就蹦出来袁莫这一条漏网之鱼。”


    他话锋一转,“玄阴族这都是小事,魔族近些年四处作乱,我听说各个宗门都揪出了些叛魔的弟子,这种关键时期,我们该一致抗外才是。”


    听到这话,厅内众宗主神色都有些微妙。


    宗门中出现叛魔弟子不是什么光彩事,各门派的人都讳莫如深,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得知其他宗门也有这种事,心中不免有种‘你也如此’的感觉,隐隐松口气。


    “李宗主出此言,看来是有什么不错的法子?”


    一人问道,随即李宗主神秘地笑,“一家拙见,还是要跟诸位多多讨教才是。”


    厅内一众人轻言低语起来,而角落中,一双金色的蛇瞳观望片刻,随机无聊地扭身离去。


    待黑蛇回到房中,便看到越尘疏立在窗棂旁,双手背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它爬上窗台,顺着越尘疏的目光望去,只看到上午的那个擂台,有一处角落沾染了一片血红,像是谁的血迹。


    黑蛇吐了吐信子,“真是高看了那个袁莫,不是说能杀了沈霜吗,到头来居然死的那么难看,废物。”


    越尘疏突然道:“邪神应允的所有承诺,都会实现吗?”


    当年玄阴族灭族的时候,他还年纪太小,也对玄阴族的一切都不甚了解。


    母亲将他保护的太好,无论是那些血海深仇,亦或是那些阴毒咒法,都没有让他接触分毫。


    他知道当年母亲交换了性命达成诅咒,这么多年,他确实看到天珩宗日渐衰微,却无法确定是否一切都似母亲诅咒的那样应验。


    黑蛇三角形的脑袋歪了歪,在脑中思索片刻,“……应该是都会实现的吧。”


    “当年玄阴族还鼎盛之时,恶咒词的威力说小儿止啼都不为过,不过这种东西付出的代价还是太大了,邪神也不一定都会答应,不是生死存亡之际,没有人会用。”


    “不过看天珩宗那个老家伙听到袁莫念出词后吓得那副模样,应该是准的吧。”


    黑蛇很快就想明白了越尘疏为何会问这个。


    “你是担心袁莫的诅咒会伤害到沈霜?”


    “……”


    见到越尘疏沉默,黑蛇头上的青筋几乎都要暴起,“你这个死恋爱脑!”


    它气得原地打转,蛇鳞在地面摩擦得几乎要起火,“不是说好你有自己的计划吗?怎么,现在真的被情爱迷的忘了自己究竟要做什么了吗?”


    越尘疏睫毛垂下,什么也没说。


    “等等!”


    黑蛇想到今日观战,沈霜手臂被腐蚀流血,加上那个天珩宗长老的死相,它可以确定袁莫的剑上必然有玄阴族的咒术。


    但先前袁莫的剑身分明都挨到了沈霜的前襟,而沈霜那时却没有什么痛苦表情,它本想着沈霜有什么别的护体法宝,现在它脑子中却冒出一个极为可怕的想法。


    “你不会把你圣女给你那个护体软甲给沈霜了吧?!”


    黑蛇猛地想起前一日越尘疏深夜出去,回来后带着沈霜身上的味道,它那时还打趣他过于仁慈,恋人死前还要送最后一程。


    现在桩桩件件连想起来,分明都不对劲!


    越尘疏沉默着没有与它对视,但这已经是最坏的回答了,黑蛇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天塌了似的。


    “你还记得我们踏入天珩宗的目的吗?”


    黑蛇怒火攻心,恨不得一口咬死眼前这个被女人哄得团团转的蠢货,“沈霜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连血海深仇都忘了!”


    “……没有。”越尘疏转过身,“只是觉得冤有头债有主,沈霜算不上什么穷凶极恶之人,没必要牵连上她。”


    像是一闷棍打到头上一样,黑蛇气急败坏,“你有病吧!”


    它当年之所以选择跟越尘疏合作,一方面是看中他的魔神命格与玄阴族血脉的结合,另一方面也是看出他那颗对修士恨意刻骨的心。


    它满心期待地等着对方进入天珩宗,可以拿下宗主之女,利用着对方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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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天材地宝,再借着这个身份毁掉各个宗门,一网打尽修真界,从此成为主宰的王。


    结果现在对方跟他说没必要牵连沈霜?!


    第一步就失败,后续的计划通通泡汤了。


    虽然没听懂袁莫当时在擂台上说的那番话,但听越尘疏这个问法,估计袁莫那番恶咒词与沈霜有关,黑蛇此时心中无比庆幸。


    ——邪神保佑,袁莫的诅咒一定要成真啊。


    “越尘疏,你真是可笑。”黑蛇爬行到房梁之上,身躯卷卷缠缠,俯视着窗边的越尘疏,“所有被情爱所困的都是蠢货,如果继续执迷不悟,你一定会后悔的。”


    它不愿再与眼前人说些什么,撂下话,便调转蛇尾离开,徒留越尘疏一个人站在窗边,望着擂台的位置。


    静静地、像是一颗沉默的竹子。


    *


    沈霜包扎好伤口后回到房中。


    她站在桌前,看着其上躺着的三样物品——一只木碗、一枚护符,以及一件银色软甲。


    那是她从昨晚上场到今日比试前所接触过的所有东西了。


    她往日不常吃早食,今早也不过喝了一碗白粥,她灵力也探查过,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至于那枚护符。


    沈霜捏着那股红绳,将护符拎了起来——金黄的布袋包裹着之中的符纸,转动之间,并看不出什么异常。


    这是那日竺光赫重伤后,她前去探望,对方从枕头下取出送给她的。


    当时竺光赫伤势很重,但还是勉力支撑着笑容,宽慰她让她不要担心。


    “这位护符送给你,是我之前历练时路过一个很灵的寺庙求的,我们一人一枚。”青年嘴唇灰白,但笑容依旧温润,“很灵的,怪我今日忘了戴了,才伤的这么重。”


    他神情有些懊恼,但更多的是对她的关心,“你明日记得带上,你我之间一个人受伤就够了。”


    似乎从她认识对方起,竺光赫一直便是这幅模样。


    从没有因为什么生气过,也没有因为什么而伤感过,在这样重伤后,也能平静而温柔地跟她聊天。


    “我知道你不信这个,但就这一次,你先戴上,不然我放心不下,估计恢复的更慢。”


    青年语气中有些耍无赖的意味,她无奈地应承下,挂在了腰间。


    会是竺光赫吗?


    可是她与对方没有什么仇怨,对方为何要这么做?


    沈霜又想起袁莫在台上的那番话,对方话里话外之意,无非是说明她那时的晕眩与越尘疏脱不开关系。


    但一个脑回路正常的人不会在那时暴露自己的同伙,况且,若袁莫笃信越尘疏会对她下手,又何必用恶咒词诅咒她。


    她看着那件银色的软甲,其上光华流转,不带任何阴森意味,像是一颗温软的少年心脏。


    各种思绪在沈霜脑海中流转,她指腹一下一下轻敲着桌面。


    突然,她房门被敲响。


    “霜儿。”外面传来了沈遥岑的声音,“我有些事情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