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wendolyne 作品

闻总没有底线

闻总没有底线

车祸是怎么发生的祁宁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一束大灯照过来,随着剧烈的撞击他被人护住,失去意识,再次醒来现场到处都是血,闻顾已经不见踪影。

现场并没有找到闻顾的尸体。

没有尸体办哪门子葬礼。

他没有问,垂下眼睛,只说:“你节哀。”

在出事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认为闻顾死了他会很开心,但其实没有,当一个人连自己的生活都无法自理的时候,就很难再去想精神层面上的东西,他那时候只想活下去,把属於妈妈身上的脏水洗干净再去陪她。

人死如灯灭,再大的仇恨也没了,只是他不觉得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葬礼。

闻江说完就走了,祁宁回到房间之后才去查看手机上面的信息,给一个没有备注的人回短信

【祁双杰今天已经来找我了,画应该不在他的身上,把消息放出去,火往画室上面引,我这边等着看那两个人还会做出什么举动】

当初他妈妈被污蔑抄袭,留下来的画全部被低价出售,画室也被别人接手了。

画室里面的镇店之宝是一副名为《圣女》的油画,在网上被炒到了天价,从他妈出事之后就不翼而飞。

这幅画是他外公留下来的,一直到他妈妈咽气的那一刻都记挂着这幅画,他猜测画要不然在祁双杰手里要不然就还在画室。

他现在被画室除名,再接近画室不容易,只能暂时借助祁双杰的手揭开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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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江去完公司又去了一趟医院,亲自把祁宁的病例从系统里面调出来了。

厚厚的一叠病例,那人从身理到心理就没有哪处是正常的。

这两年祁宁的入院记录过多,真真假假已经很难辨认得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祁双杰把祁宁接走之后在病例上动了些手脚,耽误了他腿伤的治疗,还好祁宁自己醒过来了,不然不知道还要在那个破地方待多久。

回到家中,已经接近晚上九点半,祁宁在房间里面上药。

闻江没有隐瞒自己的行程,把所有病例都给了祁宁,特别抽出了几张:“这些伤是怎么来的你自己有印象吗?”

这几处伤口只有一个共同点,伤口并不深,但是看起来密密麻麻很瘆人。

闻江二话不说撩开了他的袖口,他手腕上面的伤口早就已经长好,看不出任何痕迹。

祁宁拨开他的手:“我又不记得,你也不知道吗?

闻江转移话题:“先上药。”

祁宁应了声,自己把裤腿撩上来,撩到一半微微侧过身:“你在这里看着?”

闻江凑得更近了一点:“不可以?”

祁宁垂下眼,继续把裤子往上面撩,回覆他:“可以吧。”

他的腿长得很匀称,长且白,带有一点肌肉,左腿上从膝盖到小腿的疤完全破坏了这种这种美感。

伤口已经拆线,像跟蜈蚣爬在白纸上,很狰狞。

祁宁彻底清醒过来之后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伤口,不由觉得丑陋,他第一时间先往闻江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闻江也在盯着他的伤口,眉头锁着,可能是觉得丑,这个时候倒是和闻顾不像。

他还不知道要在闻江身边待多久,迟早得适应这张脸,觉得还不如早点打消对方的疑虑,主动把手里的药递出去:“你能帮我上药吗?”

上药免不了需要肢体接触,闻江对他的举动有些意外:“确定?”

祁宁点头,闻江没有拒绝,往手上挤了药膏,均匀地抹到他的伤口上,看起来用的力气很大,落到膝盖上的力却很轻柔。

祁宁的反应没有白天那么大,却还是在发抖,祈祷着他能赶快把药上完。

药膏铺陈均匀,渗透进皮肤里面微微发烫,已经上完药,闻江的手却还在他的皮肤上面。

祁宁不知道他的意图,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动,任凭腿上的温度散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闻江才在他的小腿上面拍了一下:“露个大腿勾引谁?”

祁宁:“......你不回去睡觉吗?”

这暗示太过於明显,闻江没有忘记自己过来的目的,直接把祁宁从轮椅上抱上了床,随后退开,一颗一颗地解开自己的外套扣子,朝他靠过去:“我今天和你一起睡。”

一米八的床被闻江占去一半,他撑着脸,一副今天在这里住定了的感觉。

祁宁算是明白了,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故意的,到现在还不相信他在试探他。

他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拿起在一旁的衣服。

闻江本来就只想试探对祁宁对自己碰触的底线到底在哪里,看到他跟兔子似的低着头,又忍不住逗他:“你们村跟老公睡都这么矜持?”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他再看祁宁的时候已经楞住了。

祁宁背对着他褪下里衣,上半身几乎□□,背只有薄薄的一片,过於瘦导致蝴蝶骨格外明显,在白炽光照耀下白得晃眼。

换完衣服祁宁去抓裤子,一只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越过他去拿裤子,发擦过来,带起他脖子的皮肤泛起一阵痒。

洗发水的味道钻入鼻尖。

闻江终於受不了似的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反手拿了那条裤子给他,气息也乱了:“我突然想起还有个文件没看,你先睡。”

祁宁留在原地,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景,不由觉得荒谬。

面前的人是来试探他失忆的真假的,没想到试探不成,反而把自己的底线亮得干干净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