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wendolyne 作品

我是你的狗?

我是你的狗?

闻江细细地打量他,又在他脚上摸了一把:“腿不疼?”

刚刚扯动间祁宁有意护着腿,腿没什么问题,摇头:“没事。”

闻江这才放开他,看着两个始作俑者。

闻旭还是之前的样子,头贴着墙壁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整个人都有些神神叨叨。

闻倾眼神闪躲,几乎不和他对视,说话也虚:“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也知道闻旭脑子不好,别跟他一般见识。”

原本空旷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满了人,都在探头往里面看,有几个人想进来,被门口的保镖堵住,在门口吵闹不堪。

其中一个穿着紫色大衣的女人几乎快趴到门框上,朝里面喊:“就是小孩子之间开个玩笑而已,我让他们道个歉,保证以后都不这样了,就当给伯妈一个面子。”

祁宁扔出去的鞋子还倒在房间中间,闻江拿了过来,没有给他穿上,反而把他另一只脚的鞋子也脱下来了。

祁宁有些不自在:“干什么。”

闻江把鞋子往他手上一塞:“扔,一边一个,扔脸上去。”

闻旭已经不说话了,专注盯着祁宁,闻倾脸色发白,往门口看了好多眼,似乎是想找人撑腰。

祁宁看了闻江一眼,闻江把他的脸掰正:“看我干什么,我替你扔?那可就不只扔脸上了。”

祁宁这才把鞋丢出去了,一只鞋擦着闻旭的脸旁边过去,把他吓得直哭,另一只直接砸到了闻倾的脸上。

祁宁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闻江又开口:“捡回来,再扔一次。”

闻倾黑着脸把鞋子捡回来了,祁宁又扔了一次,这一次砸得瓷实,闻倾鼻血都流出来了,被闻江的保镖架得动弹不得。

扔完闻江才让保镖让开门,把里面的人都清了出去。

门打开着,祁宁看到外面的人群,那个人也在人群之中,在闻倾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闻倾恶狠狠地转回来剜了他一眼。

闻江蹲下来,把带过来的纸袋子打开了:“李叔给准备的雪地靴,打人的鞋子不要了,晦气。”

雪地靴不使劲蹬不上去,闻江帮了一手,穿好才吐槽:“感觉自己跟个丫鬟似的,待会儿出去我推你,你在前面帮我拿东西,弄完赶紧回去。”

刚才从众目睽睽之下走进来,祁宁已经觉得诚惶诚恐,不想事情再来一遍:“那你站哪里啊?”

闻江:“最前面。”

祁宁:“......帮你拿什么?”

闻江:“骨灰盒子。”

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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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园的乌鸦衔着树枝落在墓碑上,被树枝赶,天严寒,呵出来的模糊了双眼,祁宁安静地等待着下一个进程。

身下的轮椅突然滚动起来,祁宁微微往后靠了点,身后的嗓带着慌张:“祁少爷,待会下葬的时候你就跟闻总起在前,这个是规矩。”

祁宁看着站在最前面的闻江——只有他没别花,站在人群前,脸冷冷的,自动和旁边的人划分界限。

祁宁被分在另外一边,一路上被各种视线盯着过来,像在动物园里面被参观的猴,只能用围巾稍微把自己的脸挡住。

他和闻顾的契约婚姻只有少数的闻家人和祁家人知道,并没有对媒体公布,媒体朋友的焦点都对准在闻江和闻家庆身上。

作员温声嘱咐道:“这只是个交接仪式,会有作员帮忙的,待会儿闻总会把骨灰盒交到您手上,您抱着往前走就行了”

的灰盒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重量,抱在手上却很沈重。

祁宁托着灰盒的那两只微微,肤失泛。

闻江推着他往前面走,等到了墓碑旁边,他默默把骨灰盒交给闻江,闻江一言不发地接过,把骨灰盒放进墓里面。

“有什么要说的吗?”闻江突然说。

祁宁看着空白的墓碑,真觉得自己没什么要说的,问他:“我应该说点什么?”

闻江点头:“你以前跟他很熟。”

祁宁若有所思地别开脸,在那空旷的墓碑上摸了一下:“那再见了。”

下葬,封棺,所有关於闻顾的事情尘归尘土归土,都随着这个空骨灰盒一起埋葬,再和他没关系。

闻江忙着送迎宾客没空管他,他被安置在一旁,自己找了个工作人员:“请问能不能把我送到小洋房去,走主路就可以了。

洋房到墓地有些距离,空旷的道路两旁蹲了很多媒体,看到有人来,齐齐围上来,把话筒对准了祁宁:“是祁先生吧,自从您母亲的事情发生之后,您已经很久没有公开露面了,你和闻家的二少爷一起出席,是和他有什么关系吗,另外你对水塔画室最新发生的事情有什么看法呢?是不是真的像传闻中一样是温馆长抢夺了水塔画室的使用权。”

工作人员不知所措,祁宁一直保持沈默,直到馀光看到远处正往这里走的人才开口:“画我们保存得很好,其他的不方便透露。”

随着脚步声的停止,媒体的采访对象也产生了改变:“温先生,请问你对网上曝光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温彦就是和祁双杰一起串通,夺走他一切的人。

昨天晚上,祁宁曝光了一件水塔画室找枪手的事情,矛头直指温彦,温彦到现在还没有解释过。

温彦在常人面前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外表具有欺骗性,在他妈妈去世之后一力“承担”了他妈妈“抄袭”的后果,接手水塔画室,在网上风评一向很好。

只是祁宁突然脱离水塔画室还是让网友产生了一些联想,只不过这些谣言还不至於影响温彦圈钱。

闻倾就站在温彦旁边,冷冷看着祁宁,脸上的红印子还没有下去。

温彦接手工作人员的工作,站在祁宁的轮椅后面:“网上每个人都有说话的权利,但是说话还是要讲究证据的,水塔画室就是一个小画室,不应该占这么多公共资源,我们就先走了,各位媒体朋友也先回去吧。”

没有经过祁宁的同意,温彦就自顾自推着他。

祁宁装不认识他:“把我推到门口就可以了,我可以自己进去。”

闻倾在旁边愤愤道:“我都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病例都看到了,老师你帮忙推他干什么?”

“我不推他谁推他,不然你师娘都怪我了。”

“师娘都死那么久了,能知道什么?”

听到他们谈论自己的母亲祁宁就觉得恶心,但再恶心也得忍住了:“我到了,你们可以走了。”

温彦却没有要走的打算,温声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之前和你妈妈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时候你还小。”

手机上有闻江和他二叔发过来的信息,算算时间这两人也都该到了,祁宁道:“都不太记得清了,等想起来我会联系你们的,实在不好意思。”

闻倾哼了一声:“你刚刚跟记者说的画是什么意思?画还在祁家?”

祁宁早就猜到他们会问这个:“想到就说了。”

温彦说道:“当初你妈妈走的时候没告诉别人画的下落,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也正常,那画宝贵,放在画室里面比较好保存。你现在这个情况也比较覆杂,有没有想过重新出来工作,画室的大家都在等你,这是我的名片。”

金色烫花的名片,上面馆长的身份看起来格外刺眼。

祁宁收了名片:“知道了。接我的人来了我得先走了。”

昏暗的走廊里面传来脚步声,闻江带着自己的人过来,温彦让开道路,闻倾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搭在了他的轮椅上:“我送你一程。”

停在半坡上的轮椅受力,速度变快,直挺挺往下面冲,巨大的力掀翻轮椅,他从轮椅上滚出去,被闻江带进怀里面。

想象中的痛并没有到来,只不过滚了一遭雪水,刺骨的凉意从脚底蔓延。

滚这一遭就像是重新遭遇了一遍车祸一样,他反应过来之后就去摸闻江,被捉住了手:“往哪里摸呢?我没事,今天就把那小崽子宰了。”

保镖已经控制住了闻倾,闻江抱着祁宁站起来,朝保镖道:“扔人工湖里去。”

随着噗通一声响,闻倾像个破垃圾袋一样被扔进去,温彦要求情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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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里面的温度很高,一进去就扑面而来一阵热气,闻江脱了弄脏的外套,吩咐司机:“先去医院,让吴秘把医生预约好就说我们半小时之后到。”

祁宁还在抖,抓住他的衣袖摇头:“不想去,我想回去,泡个澡就行了,什么事都没有。”

闻江嗯了一声:“车上有毯子,先把湿衣服换下来,李叔准备了衣服。”

他升起前座和后座之间的挡板,自己也转向窗户,听着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是好欺负,换成我轮椅抡他头上。”

祁宁差点被逗笑了:“我站不起来,怎么抡。”

“你不知道找找旁边的东西,板砖什么的。”

大概是抱着一种恨铁不成钢,他说话语调提高了一点,头也偏了一下。

祁宁的裤子穿到一半,提不上去,提得艰难,闻江看不过意,直接上手把他的裤子给提了上去。

车子里面的空间小,司机一个转弯,闻江的手挨上了他的大腿。

冰凉的触感像是瓷器一样,两个人都楞住了,而他的手还没有抽开。

祁宁出声提醒:“手。”

闻江这才反应过来,把手抽出来,欲盖弥彰地用左手盖住右手。

这声惊呼直接让司机降下车速:“闻总,要开稳一点吗?”

闻江哑着声音:“不用。”

车上的东西有限,祁宁身上擦干净了,闻江的头发却还在滴水。

或许是还没有从刚才的触觉里面回过神来,闻江直接低下了头。

祁宁犹豫了一下,把毛巾盖在他的头发上,稍稍用力擦拭,低头看见他脖子上有一道刺眼的红痕。

这痕迹应该是刚刚闻江抱他的时候弄上去的,和他光洁的脖子格格不入,看着刺眼。

闻江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拉开他的手:“擦狗呢?”

祁宁失了神地用手蹭了一下那伤口。

车厢内持续升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