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wendolyne 作品

其他东西会更疼

其他东西会更疼

祁宁在第一时间别过了脸,不再说话,心跳如雷。

linda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自顾自开口:“一些难度比较高的姿势肯定不适合,如果你愿意的话,在上面是比较好的,当然主要还是以舒适为主。”

闻江已经走了进来,用手机备忘录记录linda说的话,一副很认真的样子,祁宁简直不忍直视:“你别记。”

“那你自己记?”闻江没有停下动作,语气中也带了笑,“我把手机给你。”

linda看着祁宁通红的脸,这才反应过来:“不用害羞,这也是我日常工作的一部分,我很乐意为你们解决这些问题。”

“算了。”祁宁不再勉强,“训练吧,换个话题,你不准在说话了。”

被下了禁言令,闻江难得没有在张嘴,坐在一旁陪着他训练。

训练过程是痛苦的,摔倒再爬起来,再摔倒,如此往覆,即使康覆室里面的垫子都是软的,也让他露出来的皮肤青一块红一块。

不过好消息是他已经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了,甚至能走几步,就像昨天晚上那样。

昨天晚上祁宁穿的长袖,闻江没见着他身上的伤,今天骤然看到这些密密麻麻的伤口,感觉心被人拧了一下,几次都想打断训练去抱抱他,勉强才忍住。

到现在闻江才终於理解网络新闻上看到的那些溺爱孩子的父母,觉得他跟他们也没什么两样,甚至没有当事人坚强。

训练完毕,linda照例给祁宁留下药膏。

“今天下午不用训练休息一天。”linda脸上挂满笑容,“荷尔蒙的激发可以使心情愉快,遇到问题随时给我发消息。”

祁宁现在听到这样的话就觉得尴尬,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起来,没等闻江开口说话,就自己去浴室了,等到闻江敲门了才出去,一出去就看到他手里拿着药膏,问他:“你干嘛站在这里?”

闻江去推他的轮椅:“守株待兔,这个药怎么涂?需要先加热吗?”

“我平时都不怎么涂的。”祁宁回覆,感到空气中一阵窒息,擡头接收到死亡视线,“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刚开始的时候祁宁还会涂药,后面发现旧伤叠新伤根本没有用之后人就懒了,每次都是洗完澡直接裹着被子午睡,等待下午的训练。

今天显然不会有午睡这一项,他被打横抱起来放在了沙发上。

皮质沙发的冰冷让他打了个寒战,闻江拿着药坐在他旁边,掀开他的浴袍。

闻江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可怕的。

祁宁用脚踹他:“你干啥?”

闻江抓住他的脚踝:“还会用脚踹人了,证明恢覆得不错,先把药涂了,我再跟你算账。”

淤青的伤主要集中在四周和背上,平时没有什么感觉,一按上去就疼,他一向没有什么忍痛的能力,疼得眼泪汪汪,一边喊疼一边喊沙发上凉,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家把他怎么了。

於是在闻江忍无可忍的时候,他终於被抱进怀里。

能抱就能哄,祁宁跟个八抓鱼似的环住他,碎碎念:“你生气吗?其实这个事情也不能怪我,我不喜欢别人摸我,有些伤口我自己又涂不到,你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两个星期不见巧舌如簧?”闻江捏住他的后脖颈,“下来,背后面还有药没涂。”

“不涂了不涂了,疼得很。”

闻江停止扒拉他的动作,故意开口:“刚刚linda不是说让你在上面吗?应该就是这个体位。”

他的手也变得不老实起来,从腰上移到别的地方,甚至捏了一下。

祁宁瞬间不敢动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别冲动。”

闻江哪会听他的话,箍着他让他动弹不得,体温也在升高。

就在祁宁以为他真的会做点什么的时候,电话响了。

祁宁分神想看看是谁打来的电话,嘴上被惩罚性地咬了一口,闻江说话的气息也不稳:“专心点。”

电话挂断又响起,祁宁实在做不到专心接吻,还是伸手去捞电话。

闻江烦了,拿过电话点开免提,继续在他耳边亲吻着。

电话对面传来肉丶体撞墙的声音,然后是几句喘息,接着是顾子期说自己今天不回来的通知。

短短几个字,像是被人用枪逼着说出来的,然后电话就被挂了,任谁都知道电话对面是在干什么。

连闻江的动作都停了,看着手机。

祁宁犹豫要不要再打个电话回去,问道:“a国艳遇?他该不会是被人绑架了?不过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怎么有点像我堂弟?”

“就是他。”闻江笃定,“几天前他就已经过来了,顾子期这几天是不是经常出去?”

祁宁恍然大悟:“我说他怎么周末去上课,他小子,竟然背着我!”

闻江眉头轻蹙,捏他的下巴,跟逗狗似的:“注意用词,什么叫背着你?”

“我发现你特喜欢捏我下巴。”祁宁的语气里面隐隐透露着兴奋,“你说他俩谁在上面?”

“不管别人。”闻江又吻下去,“在我这儿让你在上面。”

事实证明,在上面也是有差距的,这间房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他们依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是体验了一下别的东西。

祁宁嗓子里面都被塞满了,只能发出几个可怜的音节,手在他胳膊上面胡乱抓着,留下几道血痕。

疼痛让气氛升温,他有些迷恋窒息的感觉,仰躺在床上大口喘气。

闻江下床,拿来了湿毛巾给他擦拭。

祁宁任人摆弄,突然问他:“你上次这样的时候也很难受吗?”

上次的记忆已经太遥远了,祁宁只知道自己很舒服,本来以为他也是舒服的,但自己体验过之后发现并不是这样。

闻江捏住他的嘴,手指在他的牙齿上触碰:“张嘴我看看有没有受伤,让你不用你非倔,待会儿说不出话不能怪我。”

这简直是强盗逻辑,祁宁捂住腰:“我说不要的时候你还不是不听,有点疼呢。”

只是用手指就这样,如果用别的他说不定会晕死过去。

但舒适还是大於疼痛的。

闻江给他在腰上揉了两下:“那下午在这里休息?不出去了?”

从到这里开始,祁宁只去过绘画基地一次,再也没有出过门。

旅游攻略看了一遍又一遍,他早待不住了,当然不会放过出门的机会:“我觉得不疼了,一点感觉也没有,现在就可以出发!”

在腰上按摩的手继续动作,闻江道:“懂了,下次可以试试三次。”

祁宁楞了一会儿才反应出这个三次是什么意思,发狠地在他脸上咬了一口:“滚蛋。”

出行目的地选在附近的山上。

山不高,专门修缮了上山的车道,供人观看日落,据说在这里观看日落的人能一辈子在一起。

很古老且没有证据的传说,但是总有人愿意相信,所以这里也是a国有名的风景区。

走到车道尽头需要步行,通常在外面祁宁还是会坐轮椅,不过这里虽然能通轮椅,但是路上有很多碎石子,不安全,他最终是被闻江背上去的。

闻江脸上还有一个大牙印,又背着个人,一路上招来许多打量的视线。

祁宁不自在 :“你要不然还是让我自己走?linda说我现在能走个一百米。”

闻江应了,又往前走了一段时间,等到路上稍微平坦一点才把他放下来:“挽着我走,走不动了跟我说。”

祁宁还是第一次在外面走路,走得很慢,知道自己的走路姿势不好看,会不自觉地把视线放在旁边路过的人身上。

让他惊讶的是其实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偶尔有人和他对视,眼里也都是鼓励。

路过的小姐姐说了一句他听不懂的外语,闻江回了一句,两人相视而笑,擦肩而过。

祁宁好奇:“说什么?”

闻江:“她说我们很配,我说谢谢。”

祁宁脑袋冒烟:“确实,是很配嘛嘿嘿。”

抵达平台,上面已经有了不少人,太阳快要下沈,阳光落在平台上,给每个人身上都盖了一层金纱,有一种近乎圣洁的美丽。

超标完成走路任务,祁宁被闻江抱着靠在一块石头上,静静等待太阳西沈的那一刻。

祁宁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速写本,又拿出笔:“介意吗?我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其实就想把你画下来了。”

一个画,一个看着他画,时间在流逝,他们在静止的画里抵达永恒。

此刻太阳也落下去了。

祁宁收了笔,把画举给闻江看。

闻江一楞,接过画:“你竟然还记得?”

这画上面的人物和构图都和当年祁宁要给他告白时画的画一模一样,只是背景换成了落日晚霞。

曾经他误解了那幅画,造成难以挽回的结局,现在尘埃落定,那幅丢失的画也找回来了。

祁宁轻轻扣着他的手心:“我没有你会说话,这个画送过你一次,我再送你一次,希望你喜欢我的画,也顺便喜欢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