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一个名份(终章,有增加内容)
五月份回国前夕,祁宁得了流感,吃了好久的药也不见好,和闻江暂时住在了另外一个房间——原来的住处需要消毒。
疗养院里没有开空调,他被闻江裹得像个粽子,额头冒了些细汗,坐在单人沙发上泄愤似的打游戏,游戏柄都要被他掰断了。
闻江看着他这个样子无奈地笑笑,哄他:“宝贝,真的是医生建议你再住三天院的,我没有骗你。”
祁宁把游戏手柄扔在一旁,别过脸不看他:“三天,又是三天,我都住了多少个三天了,要发霉了!”
屋内的温度过高了,祁宁的脸被蒸得红扑扑的,看起来十分可爱,闻江眸子沈了沈,走过去把祁宁从单人沙发上抱起来,开始解他的衣服。
捂汗也不只有一种办法,适当的运动也是很好的。
祁宁突然被抱起来,惊得抱住了闻江的脖子,他感觉到有一只手在解自己的衣服,不满地推开闻江:“流感,传染呢!”
“没事,我体质好。”闻江把他压在床上不让他动弹,低头去找他的嘴巴。
上一次做这些事情是闻江的伤口刚好的时候,做过了头,伤口撕裂差点感染,自那次起他就被迫成为了柳下惠,每次沾到祁宁祁宁就恨不得蹦得三尺高,并发出拳头警告。
这次也是一样的,祁宁推着他,又怕牵扯到他的伤口,只能自己不断地往后面退。
闻江停了动作,不过没有放开他,跟撒娇似的:“我上次做得不好是不是,你是不喜欢这些,还是不喜欢我啊?”
明明知道这人是故意这么说的,但是祁宁不得不说自己很吃这这一套。
祁宁一向对□□的地点及其挑剔,他喜欢在他和闻江经常躺过的床上去做这些亲密的事情。这个病房显然不符合要求。首先床太小了两个人在上面会挤,再则这里虽然清辟,门外偶尔路过的护士也会让他高度紧张。
好在床单和被套是从家里拿的,那上面都是闻江的味道。
他的衣服被剥光了,皮肤上蒸发着汗气,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白皙。
闻江忍不住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记,来昭示归属权。
闻江经常对祁宁的身体着迷,他很好奇,造物主为什么会创造出这么一个完全符合他喜好的身体。
门口传来脚步声,祁宁连呼吸都屏住了,满脸通红。
闻江却在这时候靠近了:“你想画画吗?”
纯白的纸上沾染上各种颜色,线条交织在一起,凌乱,缠绕,受力的时候笔会在画纸上划出长长一横,像一个小尾巴,整幅画都是这样的线条组成。
祁宁实在是握不住笔的时候就会哭,可哭也不顶用,闻江今天是打定了主意欺负他,欺负够了,把画拿起来:“这看起来好像不太好看,你要不要再画一遍?”
祁宁瞪着他,终於忍不住落泪,呜咽两句,明明应该爬走,又想让人抱抱自己,於是重新落入魔抓之中。
门外突然的敲门声把两人吓了一跳,闻江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拉起被子盖住了两人。
“闻先生,请问您在吗?”门外传来护士的声音。
祁宁被惊得僵住了,就保持那样的姿势趴着,看起来又可怜又好笑。
闻江提醒他:“我锁门了。”
这下哭声是彻底止不住了,一房间的混乱。
直到坐上回国的飞机,祁宁都不怎么搭理闻江,蔫蔫的,连手都不给牵了,闻江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路上看星星看云,嘴巴都快说干了,依然没得到一个眼神。
机场,祁宁终於不再坐轮椅,拄着拐杖慢慢往接机处走,还没出去,已经感受到很多打量的目光,原先还算平静的人群喧闹起来,闪光灯此起彼伏,祁宁这才意识到这些人是在拍他们,准确来说是在拍闻江。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原先矗立在s市的闻家商业大厦已经倒塌,闻江上位,蚕食掉剩下的利益,明明是闻家人创立的公司却和闻家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资本往哪儿飘,媒体的注意点就在哪里,连他们之间的故事也从以前的横刀夺爱进化成有情人分别多年终成眷属。
闻江把祁宁拉近,搂住他的腰,宣告主动权。
机场的保安过来清人,为他们准备了vip室,供部分媒体接受采访。
祁宁这才明白为什么今天闻江没有坐私人飞机回来。
几个采访都和财经有关,没有人有胆子问他的感情生活,但他的视线和动作已经宣告所有。
今天的报道出去,不会有人再质疑祁宁是被“养”着的。
两人一辈子都得划上等号。
采访完毕,vip室里空了,祁宁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闻江有眼力价地给他揉腰:“要不要先回去,我抱你出去吧,反正他们今天都已经拍到了。”
“我不回去。”祁宁拒绝他,“师姐说来接我,我得先去画室一次,你不准跟我来。”
闻江也知道自己这次过了火,却没想到祁宁会生这么久的气,他都没辙了:“判刑也得有个时间吧,你就说你还得气几天?宝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祁宁到现在都忘不了那天那幅画,一想起来脸就红,并且这种影响看起来还得继续。
他也不是生气,就是无法无颜面对那天的床单,开口道:“你下次,不准在那种时候让我画画,也不准在白天,病房也不行。”
“好好好,我知道了,现在原谅我了吧,带你回家吃大餐,顺便把家里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得住一个房间了。”闻江诉说自己的美好畅想。
祁宁无情打断:“师姐和顾子期已经在门口等我了。”
这两个月tara的营业额超过过去几年的总额,中药系列的展览顺利完成,打下大众口碑,师雨彤已经在和水塔谈收购的事情,顺利的话下个星期就能成功。
顾子期和祁照早就回国帮忙,今天也一起来接他们,顾子期一直比较会看脸色,凑到祁宁耳边:“闻总看起来不开心的样子。”
确实不开心,不过没怎么表露出来,祁宁故意说:“我们去画室,闻江先回去。”
闻江咬牙切齿:“反正你去画室我就去画室。”
祁宁也没让步:“那就取消和好。”
小学生对话让车里的其他三个人都吃起瓜,闻江顶着明晃晃的打量下车,恨不得把眼睛落到祁宁身上。
等到他下车,师雨彤才开口:“小学鸡互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这么让他走真的没问题吗?”
“他不会哭吧?”顾子期发动想象力,“他们说看起来比较行的男人内心都很脆弱。”
祁宁被“比较行”三个大字吸走了一些注意力,很快又恢覆状态,认真问他们:“你们说我要是求婚的话,应该怎么做。”
原本开得布置的车抖了一下,祁照从后视镜看他:“你求婚?”
顾子期也震惊:“我以为这是闻总的活。”
“谁的活都不重要。”闻江受伤那天说的话始终印在他的脑子里,他不想让闻江再有那种无名无分的感觉,一直以为来只有闻江在给予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师雨彤向来擅长定计划:“你对你的求婚有什么展望?”
展望谈不上,祁宁脑子里只有一个初步的模型,他希望他的求婚是私密的,不用太盛大,但能让人记住,只有他们两个人就好。
“戒指我也买好了!”祁宁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你们帮我参谋参谋。”
—
闻江孤零零回到落杉别墅,看着满院子的绿树都觉得萧瑟,饭也没吃两口,早早睡了,决定向某人展现一下自己的落寞现状。
祁宁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闻江睡在他的房间,裹着他的小软被,面对墙,只差把“我不开心,需要人哄”八个大字写在头顶。
求婚的事情他们在车上讨论了一段时间,又在画室演练了一下,并没有找出合适的方法,於是他把时间又往后推了几天。
怕闻江是真的生气了,祁宁在床边坐下,拉开被子,闻江转了个方向,还是用后脑勺对着他。
於是祁宁问他:“你真的生气了?”
闻江没理,祁宁又推了他一下:“那我去你的房间睡了。”
他还没来得及站站起来,就被人大力拉住,压到床上,闻江皱起眉:“不知道多哄一会儿?你…..”
他还想说什么,突然停住,伸手往他的兜里摸,拿出那个精致的小礼盒:“这是什么,给我的吗?难道是哄我的?”
祁宁楞住,脑中闪过一百个借口,最终在他热烈的注视下没说出来,只说:“你打开看看。”
精致礼盒被拆开,闻江楞住。
祁宁不知道该怎么说,小声解释:“我在a国买的,上次你不是说你没有名分吗,我听着不开心,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戒指,你知道我现在跪不下去。”
闻江把他拉起来,打断他:“我跪,我跪。”
边说着,闻江边在床边单膝下跪,手也抖,声音也抖:“你给我带上就不能后悔了啊,”
互相戴上戒指,关系被实物套牢。
祁宁擦过他眼角的泪,叹息:“哭什么啊,傻子。”
人谈恋爱之后脑子里百分之八十都是水,二十几岁的人了,听到喜欢和爱这样的字眼还是会忍不住落泪。
闻江哭完后自己都觉得荒唐,藏进被子里,依然忍不住去摸那枚戒指。
这么好的氛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这么抱着躺在一起,偶尔低头接一个温柔的吻,然后相视傻笑。
如果说人的感情是正向靠近的阶段,从最远的距离到最近的距离,那祁宁和闻江的爱情就经历了几个来回,像一根弹簧,触底反弹,到达不可思议的高度。
今夜连月光都是柔和的。
以后的每个日夜他们都将如此,像水和空气一样构成彼此的必须。
相爱本身就是生命的奇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