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番外如果祁宁没有遇到过哥哥
“那人是连续来三天了吧?”
祁宁靠在吧台旁边,耳边是喧嚣的音乐,辛辣的酒划过喉咙,酒气返上来,他有些晕,因此没有听清旁边的人在说些什么。
他侧着头和朋友碰杯,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句:“说什么?”
祁宁刚谈完投资项目还穿的正装,西装裤包裹长腿,白衬衫只塞了一半,胸前的扣子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艳而不妖,颇有种禁欲美感。
说话间正好有灯打过来,给他原本清浅的眼眸镀了层光亮,他叼着烟低下头,就着朋友手中的烟点燃,深呼了一口气。
辛辣的味道进入肺里,缓解了他心里那股不被人察觉的烦闷。
朋友头皮都麻了,轻拍了他手臂一下:“你别觉得和我熟就不把我当gay,怎么,投资不顺利?”
换了一首缓和的歌,这次祁宁能清楚地听到他在说什么,回覆道:“很顺利,非常顺利,见面才五分钟就说要投资两百万,赶着送钱似的。”
朋友见他眼神迷离,把祁宁的头转回原来的方向,在他耳边说:“你追求者过来了。”
“不,是人傻钱多的倒霉蛋。”
摇晃的舞池里,镭射灯闪烁迷离,一场迷醉的狂欢,那人仿佛是一个幻觉,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骨子里都透出几分势在必得。
他沈稳矫健的步伐,让祁宁联想到高中军训闻江站在主席台上示范走军步。
两人有多久没有好好讲过话了,五年?七年?祁宁记不清了,脑子里满是今天白天闻江说的那句:“你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
久别重逢,初恋以为他是个鸭。
祁宁心里难得地浮起几分酸涩,他把这归结为酒喝多了。
眼见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祁宁脸上挂起刻意的笑,在不怀好意的人心里被曲解成另一种模样。
他朝闻江挥挥手:“你好呀。”
闻江脚步一顿,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浮,脸上浮起怒意,伸手去抓他。
今天在聚会上见到祁宁的时候,闻江正在和别人谈生意。
商人间的来回过招让他感到烦闷,他去二楼阳台醒酒,透过窗户看见很久没见的祁宁。
觥筹交错间祁宁的脸都很不真切,他如此熟练地在一众商人间侃侃而谈,完全看不出高中那个高傲少年的模样。
闻江想立刻冲下去把这只存在於视频中的笑脸给撕烂。
他忍着脾气走到他身边,只想把他带出这名利场,谁知刚一靠近就听见祁宁朝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举起酒杯,用轻柔和缓的调子问他:“你预备出多少钱。”
被钱淹没的祁宁,改头换面的祁宁,闻江几乎是要出离愤怒了,像赶着送钱一样在一众人下答应了祁宁的要价。
两百万买祁宁,真tm便宜。
手臂一痛,祁宁看着闻江抓着自己的手青筋暴起,又朝他脸上看去,果然看见他抿起的嘴和皱起的眉头。
生什么气?祁宁想甩开他,被一股更大的力拖着,然后便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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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吹在脸上让祁宁意识回归,他胃里一阵痉挛,嘴里泛起酸水,几乎要吐出来。
偏偏他身旁那人没什么眼力价,直把他往怀里搂,压得他气都喘不过来了,祁宁用尽全力推开他,就地蹲下,吼了句:“别抱我,我想吐。”
闻江楞了许久,脱了西装外套盖在他身上,又跑着去给他拿了瓶水,开了瓶盖双手举着喂给他喝。
祁宁擡头看他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闻江没经过他同意把他带到了酒店里。
烦躁情绪在这一刻到达顶点,祁宁扬了那瓶水,别过脸,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你有病吧。不经过别人同意把人带到这里,你是想上我,还是要包我?”
闻江火也上来了,压着情绪:“别激我。”
祁宁冷笑一声,食指轻佻地挑开胸前的扣子,整个人往床上靠,眼神挑衅:“你是不是不敢啊?”
“你再说一遍?”闻江走上来把他围住,他清醒一些了,闻到闻江身上熟悉的栀子花沐浴露味。
从高中开始闻江好像就是用的这个沐浴露,祁宁不合时宜地走神,被闻江压在床上吻下来。
天旋地转的吻,他想把闻江推开,又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栀子花味引诱了。
再后来的事祁宁不记得了,他从床上醒来,头痛欲裂,隐约想起闻江好像给他洗了个澡,他好像还哭了。
没有做到最后一步,用的嘴,真是不太好的经历。
混乱的重逢,祁宁这时候才有机会打量闻江。
闻江还睡得熟,半张脸都埋进被子里,没有了昨晚的冷硬,整个人出乎意料的柔软,趴在被子上睡得熟,满背都是他昨晚抓出来的痕迹。
很香艳,不过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
祁宁轻轻下床,估摸着住这个酒店得花多少钱,从钱包里面拿了现金放在床头,带上门出去了。
冬天,外面的凉风吹得他的意识清醒了很多,他在酒店的花坛旁快速抽了两支烟,尼古丁上头,他昨晚那些混乱的记忆才更清明些。
手机还剩百分之十的电,祁宁在思考先回家一趟还是先去酒吧。
酒吧不要求这个点上班,不过他作为负责人这几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思索一番他还是决定先回酒吧。
他和两个朋友一起投资了一间新式酒吧,主打小资情调,在整个gay圈都很有名,和其他的gay吧比起来稍高档一些也没那么乱。
现在酒吧正在试运营阶段,不能出什么岔子。
祁宁顶着凉风回到酒吧,两个合夥人已经在酒吧里面了。
其中一个身形稍胖,带着克莱因蓝的针织帽,通身上下多是潮牌,简而言之就是穿得五颜六色,另外一个如果忽略他喝酒时翘起的兰花指以外,看起来也能算个正常人。
胖子看他走进来,脸上带起使坏的笑容:“看来某人昨天是有艳遇了。”
孟烧附和:“我的崽,终於有性生活了嘛。”
这两人说话风格一向如此,祁宁都懒得理他们,把话题岔开:“新投资谈妥了,酒吧的改装得提上日程。”
两人都没对他说的这句话发表意见,还是以刚才的表情看着他。
祁宁叹口气:“昨晚的那个是投资商,两百万他投的。”
胖子眉头皱起来,猛地扯开他的衣领,往他胸口看了一眼。
白皙胸口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吻痕,简直没有一块好皮。
胖子对他投去不赞同的目光:“你沾人就吐的毛病好了?”
祁宁翻个白眼:“那是闻江。”
孟烧眼睛都瞪大了:“焯,你不会还忘不了他吧,他都没搭理过你。”
祁宁:“我知道,我昨天就是喝醉了。”
喝醉了才没有吐,才没有出现其它躯体反应,祁宁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这就是唯一的答案,努力忽视属於闻江的那一部分。
孟烧和胖子同时对他投来“你最好是”的表情。
也不怪他们这么想,祁宁自己都觉得昨晚发生的事情匪夷所思,从当年两人不欢而散到今天已经有七年,他早做好了两人老死不相往来的打算。
现在这个形势倒是有些尴尬,毕竟有了生意上面的往来他势必会见到闻江,只要见到就免不了要提昨晚发生的事情。
他和以前已经是两个人了,很少拿起画笔,也不会做那些遥不可及的梦,在自己的小小天地里面也算是发展自己的长处。
喝酒害人。
三个人提起闻江都只有叹气,默契地转换话题,开始聊酒吧改造的事情。
期间祁宁的手机一直在想,他没在意也没看,等到聊完谈妥之后才看是谁给他发消息。
陌生号码,不过一看就能知道是谁发的。
【你留钱走人是什么意思?嫖我?】
【今天在酒吧上班吗,我下午处理完事来接你】
又过了十分钟。
【回我消息,不然我现在就来】
祁宁斟酌片刻,还是回覆了,就回了两个字【别来】
【那你下午在酒吧门口等我】
【好】
这个事两人迟早要聊,早说开早好,省得到时候两人都尴尬。
下午五点,祁宁准时出现在酒吧门口。
天冷,他穿得很厚实,还围了个围巾,胖子友情赞助的大红色围巾,和他的审美风格不相符合,但是很暖和,祁宁几乎半张脸都埋进了围巾里面,脸被风吹得发白。
闻江迟到了几分钟,开了辆低调的宝马车在祁宁面前停下,招手让他上车。
车上的暖气很足,祁宁一上车就扯掉了围巾,一冷一热的作用下,脸上微微泛红。
闻江没直盯着他,只从侧方镜看他,问:“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祁宁并不是很想和他共处一室:“就在车里聊吧,昨晚我喝醉了脑子不清醒,这事儿不能只怪我头上。”
闻江没接他话,只说:“吃日料吧,我知道一家新开的日料店还不错。”
他说着,起身往祁宁的方向靠。
一时间祁宁又闻见他沐浴露的味道,他惊恐地往车门方向躲,语气也不好:“靠过来做什么?”
闻江坐回去:“就是想帮你系个安全带,你自己系吧。”
祁宁脸涨红,手忙脚乱地把安全带系好。
良久,他听见闻江以一种诡异的带有一点委屈的音调说:“你好像变凶了一点。”
车子行驶了一段时间,前方是红灯,闻江停下车子。
祁宁一直没回覆他刚刚的话,这会儿实在受不了车里的沈默,冷冷地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闻江从侧方镜瞥了他一眼,开口:“我想包/养你。”</p>